【邻居】郁金香之味(8)

“小说家？”
“这么说似乎是有些夸大，因为我其实没啥了不起的作品，只是忙着在各个期刊杂志上换着笔名投稿罢了。”他自嘲道。
“看不出来，我平时很少看杂志。”
“不光是您，现在大家都不看那玩意儿了。”
似乎是因为聊到他熟悉的领域，他开始滔滔不绝:“不光是您，就连我其实也很少看，每次杂志发来样刊我其实也就看看自己的那些作品，其他的基本也没看。”
接着，他向我介绍了行业概况，他说一开始只是偶然投稿被采纳，后面一发不可收拾，四处投稿，当然被退稿的情况也是不计其数，但是这广撒网的战略还真起到了成效，于是总算解决了毕业后的生计问题。
“那真是恭喜你了。”我听罢他的讲述说道。转头看向我的同事，他们还乐在其中，但我已经想离开了。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我开始心生困意。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但并没有马上识趣离开，而是选择继续与我攀谈。

“您是跟那边的同事一起来的吧，话说回来他们是在玩国王游戏吗？”
“是，你想玩吗？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饶了我吧，我可受不了这种社交游戏。”
“是吗？我以为像你们这些写小说的需要经常社交观察人生百态吧。”
他表情变得严肃，摇了摇头:“其实并没有，而且我写的也不是这几年较火的那种社会派作品。我主要创作的方向还是小众推理小说和恐怖小说。”
随后，他跟我谈论起他平常的生活，按他的说法:平常且无趣，却是他的灵感来源。据他说自己平时基本没什么社交，独来独往，但我估计他当初说的是谎话，看他如此健谈的样子，怎么样也不像那种沉默的独行者，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我倒也没有拆穿。我跟他就这样尬聊着，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旁的同事丝毫没有停止游戏回家的迹象。我则有些招架不住了，即便他一直试图以聊天打消我的困意，但酒精与低沉的环境还是让我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