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城隍庙外的张仙菊(2)

老者摇头道：“你这小子，一点骨气都没有！”说完架起张仙菊的双臂，居然将他轻松背起。
张仙菊嗤之以鼻，道：“你要是有骨气，就不会来这城隍庙偷吃供品。若把没骨气分出个三六九等，我的骨气一定在你之上……”
“你若是再说我不爱听的话，信不信我将你扔在外面冻死？”老者威胁道。
张仙菊立即闭嘴，将后面的话一一咽下。
等到了屋内，老者将张仙菊放到了蒲团上，转身拿来了一壶酒、半只烧鸡，道：“你当我稀罕那破供果？只不过是肉吃多了，拿来解腻。”
张仙菊看着眼前的鸡腿，咽了咽口水，道：“相逢即是缘，老丈你一人独酌，必定寂寞难耐，不如我陪你喝两盅？”
老者斜了张仙菊一眼，似是无语，最终摇了摇头，将酒和鸡肉都递到了张仙菊手里，道：“我饱了，你都吃了罢！”
“老丈你人真好！”张仙菊毫不扭捏，立即接过，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一样。
待张仙菊酒足饭饱之后，老者开口问道：“你为何在此处摆摊？不学学别人游街串巷？”
张仙菊摇摇头，道：“老丈你这就不懂了，买卖要想做大，重中之重就是要安定下来，找着一个合适的邻居！”
老者惊奇：“还有这个说头？”
张仙菊点头道：“可不是嘛！你想想棺材铺是不是都挨着药堂？寻欢作乐的地方是不是都靠着酒楼？琴行是不是都贴着书局？分不开的！就连你到菜市场买鸡肉，都得先寻着卖猪肉的！生意红火就讲究这个，正所谓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

“所以你这算命的，就要找城隍爷做邻居？”老者问道。
张仙菊点头，道：“堪称良配，来城隍庙的人，要么有所忧，要么有所求，我帮着算卦占卜，不但自己能图个温饱，还能使这城隍庙的香火再旺一些。我的计划多好？可惜城隍爷不保佑我，算命摊被人偷走了不说，人还摔伤了，看来以后只能在家门口摆摊了。”
老者听完张仙菊的话，没有再言语。
半晌，张仙菊只觉得脑袋混混，眼皮沉沉，马上就要被睡意淹没了，恍惚间只听得一句：“你这个邻居我认下了。”
等到张仙菊醒来，发现他竟坐在算卦摊前，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个梦，站起身来，后股亦没有疼痛的感觉。
“奇哉怪哉！”张仙菊嘟囔了句，转身跑进城隍庙，等到了屋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低头一看，地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石块。
张仙菊失了言语，将石块捡起，立即进屋张望，然而屋内空无一人，连供果也不见了，只有城隍爷的石像在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