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龙 第四章(3)

但真正的勇气，也只有在人恐惧至深的时候才得以体现。赛尔，面对着一年前曾把自己的灵魂震得几欲残破的力量，任凭自己的骨血打着冷颤，仍然硬起头皮向着龙口奋力跳起。
勇之极，是不畏惧自己的畏惧，就算落到不得超生的地步，也要博一个屠龙的机会！
龙，果然鸣叫了
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 …
龙不见了，雷电不见了，翻滚着的云海也不见了。
原来自己还在雾里，而不是在云里，难道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
赛尔在雾里，在龙，和各种回忆的幻影中挣扎。终于，连幻象都没有了。不知道在这存在和虚无的狭间里徘徊了多久，蓦的，一股巨大的悲恸击中了赛尔的胸口，那纠缠了自己不知道几天还是几年的迷雾，被悲恸驱散。

雾散处，月色下一座巨大而奇异的建筑展露出自己的轮廓。那是一座展地奇广，高耸如云的... ... 楼？
仔细观瞧，那楼上有无数房舍，大小各异，风格不同。它们都依附主楼盘桓而上，像一座巨大高塔而扭曲的高塔。
按说，如此雄伟而鬼斧神工的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应该是辉煌才对。然而，这本应辉煌的巨楼，却残破了半边。就这样，一半建筑错落有致，一半屋宇残破的残楼巨大而孤独的站立着，散发着一种无可言喻的悲哀感。细看之下，似乎有什么气流在彼此粘连的建筑之间缓缓流动，那气流，依稀就是悲伤。而这楼阁，仿佛就是悲伤化成的实体。
赛尔胸中悲痛的感觉搏动着，好像在回应着城的感情。赛尔并不排斥这种悲痛感，反而任由胸中的悲痛愈演愈烈，向这座城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