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女孩】五十八、浪迹天涯（剑瑟end）(5)

我哼了一声，气势上来了，“我是为小枫着想，如果只考虑某人的话，我当然会劝她立刻马上回西州去。”
车里瞬间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老五沉默，沉默，最终还是泄了气，像在怀疑我，又像怀疑他自己，“时至今日我都没明白，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恨了这么久，以至处处与我作对？哪怕如今我只是个远离京城的闲王，哪怕上京早就下达寻你的密令我也并未有告密的念头，你为何就是咬住我不放？”
我干巴巴道，“因为我俩天生宿敌呗。”
他摇头，“你我为敌不是天定。你恨我是两年前大病后开始的，连先帝也知晓你是从那时变了，可无论你是不是我认识的赵瑟瑟，都不能解释你为何如此恨我。”
我不造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因为我知道你渣了小枫渣了我还灭了赵家，所以与你不共戴天？
我清清嗓子，“跟你说个秘密，也许你不信。”
他点头表示洗耳恭听，前方顾剑也悄悄侧耳。
“两年前那场大病我其实已经踏入鬼门关了，阎罗王翻生死薄，说牛头马面抓错了人，我本不该死。牛头马面对我有愧，送我回阳间时又觉得我可怜，便透露了我的生平，说你对我的好都是虚情假意，我会做你的良娣，赵家会助你登上太子之位，可三年后你会赐我毒酒，赵氏满门抄家。”

气氛静极了，只听得见车轱辘的声响。
李老五木讷地梗着脖子，难以置信道，“荒......”
“荒谬？可那时候你对我不是虚情假意？”我死盯着他，“翊王殿下如今闲散自在，就忘了曾经自己有多渴望权势？你难道做不出来？”
李老五对此责难不可思议，“可是我没有。我放下了上京的一切，如今更没有想过为难你，你与表哥在一起，今后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只求小枫留在我身边，其他再无所求。”
我微微扬起下颌，眺望进他的眼中，他的目光没有闪躲，对峙般承受着我的审视。
他是发自内心的吧。
我不禁叹息，感慨非常，“李承鄞，你是我的心病啊。”
上京城中，我的所有小心翼翼、步步惊心，都由他一人而起，再由他们李家人发扬光大，他是我最初，也是最直接的恐惧。
他愣了，随之而来也一声叹息，“如今我只是个没用的王爷，真论起来还不如你那在朝的父兄。”
他承诺般正色道，“你担心的都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你若能解开心结，对你我都是好事。”
我皱起眉头，眼里忽然涌上一股热乎劲儿，菩萨真主耶稣以及我自己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被他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