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时光代理人同人向/be）(2)

天渐凉了，叶子染了秋的暖色。
你在疏远我，我知道你在怪我把陆将军的昔日战友发至江南做工。可你不知道，他们作为罪将部下，又试图在京中惹事，我不让他们离开，难道要等到事情闹大，让他们死无全尸吗？
陆光，我手握军权，本就被圣上所忌惮，护你一个带罪将门遗孤，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所以，别怪我，求求你。
“程小时，你要小心陆光，他……很危险。”乔苓姐不知第几次这么说。
我笑了，没在意她直呼我的姓名是否符合“礼” ，拿起铜镜，让她调整歪斜的珠钗，没回答她。
我又何尝不知你的危险。
你恨我，因为陆家在父皇的猜疑下满门遭斩，而我，在遍地狼藉中接管了逝去之人的军队。
父皇为了羞辱你，也为了彰显他的仁慈，把你“赐”给了我 。那个时候，善于言辞的我突然哑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敢靠近，笨拙的不断道歉。
我是愧疚的。

那一天，我被父皇逼着带去陆家，便再也忘不了那凄惨的景象。
我忘不了无辜生命在血色刀光下的哀鸣，忘不了陆将军是怎样决然地撞上我手中的利刃，更忘不了我是怎样托住恩师倒下的身躯，看他用最后的力气拍拍我，安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时，不要自责，你要……好好的……”
一句话，刻骨铭心。
可我怎能不自责？饶是看惯了战场上的牺牲，那一天，仍成了我午夜梦回时的魔魇。
乔苓姐劝我放下，她是在对我好，可是，我放不下。也许从多年以前，我躲着师傅爬上陆家的墙，看见你一袭白衣，因疾病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专注地沉醉于书卷起，我就放不下了。
既已入局，棋子就不能再放回原位了。
冷，太冷了。秋水包裹着我，蚕食着我的体温。
我在水下摸索着，终于看到了那一抹红色。我连忙伸出手，把香囊紧攥在手里，向上浮去。
可是，好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