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和盲目(2)

于是我挣扎着把眼睛睁开。
天地是白茫茫一片，我早就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好像只是什么奇怪的本能，就好像“直觉”或者“鬼上身”一样的东西，我的身体遥遥领先于我的意识，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把我带到了这里。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比眼泪更滚烫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落在我的嘴巴里，那东西很甜，是小时候的我因为太过于无知犯下过的错。
我的凝血功能很差。
好像有点热，是出太阳了吗？
我似乎是又向前放走了一段距离。
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
幻觉罢了。我对自己这么说着。
但既然是幻觉，不是就更应该做得更加刺激一点吗？
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用理性和常理去判断。
我在一片雪白中，看到了了一片雪白。
只存在于脑海中的，一个就连我都看不清楚的影子，一个我永远都触碰不到追逐不上的梦。

洁白的，纯净的，远比风雪更加凛冽美丽的，我看见那影子的眼睛，是远比我身上的衣服更加美丽的红。
啊，原来是你啊。
我想，我当了一辈子懦夫了，终于还是勇敢了一回。
我的期待，梦想，这些年来学到的一切眷恋和美好。温暖的，锐利的，也是绚烂的。我还从来没有清楚地看见过我的神明，但并不可惜也不遗憾，不是吗。
我追逐的东西必然是我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神是博爱的，平等的。众生平等，更何况追逐着这道光的是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能让正义女神为我停留。
太好了。
我想。
我不能让神落凡尘，但我能让自己染上一身脏，就算是死乞白赖，也得在那雪白的东西上面沾上我的东西。我跪在地上，我在她身后一路爬，也得抓住衣角，就算最后被踹开，也在鞋底留下我的东西。
太好了。
她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