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X人间奇妙无语】罗生(12)

院子里还弥漫着秋风带来的稻谷的香味儿，我躺在摇椅上看着少年习武，听着他每天叽叽喳喳，“义父”“义父”地叫着，心中感到一阵愧疚与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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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躺在床上，顺着桌上油灯的微弱光亮，望向窗前的夜色。他回忆着自己说不上精彩但也足够波澜壮阔的一生。
作为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盗，年轻时他犯下无数大案要案，隐居之后倒也逍遥自在，一想起从前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生活被逼无奈，原本的罪恶感却也释然了。
只是现在，一件来自十五年前的往事依旧困扰着他：
曾经视如己出，朝夕相处的养子，竟然把剑尖抵着自己的喉咙。迟钝的痛感蔓延在他衰老的神经上。
“看你这个眼神……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吧。”
老人不曾惶恐，淡然地眨眨眼，一字一顿地说着。
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好，对方也罢，这个道理他们都懂。所以他也许早就知道自己有今天这样的接过了。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带我走，养育我，教我武功？当时你应该能把我轻易杀死吧，义父……”
少年的剑不再用力，因为他只要手上稍稍一顿，便可将这个老人杀死。
“谁知道呢……恶人做了一千件坏事，可能只因为一件好事人们就会念及他的好处，好人做了一千件好事，可能只因为一件坏事，人们便会抛去那些好事带来的好印象……”
老人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继续道：“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我的结局取决于你手里的剑和你的想法，你自己选择吧。”
诚然，他的性命此时完完全全在少年手中把握着。
但对少年而言，这个人却不是自己轻易就能决定生死的。
“是作为养育你的父亲，还是杀死生父的仇人，你自己选吧。”
冰冷的锋刃抵在斑痕丛生的干瘪脖颈，究竟是刺下去还是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