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她(3)

少女扭头看向他：“嗯？”
“你一会儿要去舞蹈队吧。”
她想了想，而后点了下头：“也行，不及格的用红笔写……”
“我知道，”他打断道，“看你弄过多少次了。”
她笑了笑，将一摞默写本摆到了他桌上：“男生的就交给你了，副课代表同学。”
所以副课代表这个玩笑的说法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或许是在一次次主动去被动地发作业后，或许是在帮忙抱过几次作业后，但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值得记下来的东西。
他带着伪装成苦笑的欣喜翻开默写本，入目的是几个圆圈，他翻到首页看了看——是自己的。
要认真背背了，副课代表必须要有副课代表的样子才是。他想着，低下头用红笔在成绩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分数。
抬起头，映目的是她的笑容：“别写作业了，天天写作业累不累啊。”
“为了回家能休息啊。”他苦笑着放下笔。
“打游戏？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和他们聊游戏来着。”
“还行吧，我其实不怎么打，主要是看小说。”
“小说？什么类型？”
“我其实挺杂食的。”
“哦……”少女拉了个长声，“也不是多厉害的样子嘛，为什么这么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和其他人待不久，这样挺好的。”
“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些什么高深的东西。”那时的他当然不会回答实情：为了耍帅。
“喂，你说……”
他凝视少女，她的唇动着，但他的耳畔却只有蝉鸣，没有少女的声音。
他从梦中醒来，叹了口气：“忘记了啊，她问我的那个问题。”那是一个自觉早熟的他没办法一下子回答上来的问题，是他唯一糊弄过她的问题，更是一个理应记住却被遗忘的问题。
睡不着了。他沉默地下床，打开笔记本，继续整理那些本以为深刻实际却破碎凌乱的记忆。
他现在还记得她想要去哪个大学，但却忘记了她梦想的职业。他下意识地想要打开微信查查聊天记录，却想起自己已经换了手机。
金融还是法律？
“你大学想去哪里？”他问道。那似乎是一个午后，带着昏黄的温暖色调。
她想了想，道：“南阳？梦里会想去。”
“为什么？”
“说不清楚，喜欢那种感觉吧……害，反正也是做梦。”
“说不定就去了。”
“你呢？”
“啊？”他也想了想，“南阳，也是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