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墨心江湖》第五章(2)

“不妨事的，再说公子也给过银钱了，不是？”山月却是毫不扭捏，就在文磊对面坐下，双眸紧盯着眼前的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起银钱，文磊更是老脸一红，只恨自己屠了青龙寨和狗官后，只管一走了之，都没有趁机摸些银钱。到如今囊中羞涩，幸而船家见自己年纪尚小且孤身一人，这才免了些许船费，且让自己就此住下。
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如今也为碎银几两发愁了，倒真是世事无常。
文磊看着面前的白粥与腌鱼，不禁随口感叹到：“世人慌慌张张，皆为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般慌张。”
少女听闻后，望着文磊的眼神却是愈发明亮了，直言说到“公子好才情，生得也真好看，是奴家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了。”
文磊听闻此言，只觉得十分有趣，玩笑般说到“那你便说说本公子哪里好看了？”
谁知少女兴致却是更浓了，开口道“公子的皮肤光滑如玉，比一些富家大小姐还要水嫩呢！”
文磊心中暗道：修炼内家功法有养颜美容的功效，想来也是合情合理，不愧是天魔门至高功法之一。
“公子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十分好闻。却也不像是胭脂、香囊的香气，倒像是公子自带的。”
修炼内家功法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想来也是合情合理——合情合理个头啊，什么功法会让人产生体香的呀！文磊心中吐槽到。

“当真有股子香味？为何我闻不见？”
“许是公子闻惯了，自己察觉不到吧。”
少女此刻却是有些羞涩，低着头细声说到“公子若不嫌弃，便常住下来吧。我与阿爹虽是打鱼为生，但也有些积蓄，日后换艘大船作客船或运船也是可以的。”
文磊心中暗道：这小呢子还想包养我，原来是馋我身子！也难怪船家对我如此优待，怕不是将我当成未来女婿了。
面对着少女近乎抛弃矜持的告白，文磊此刻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女见状，有些急迫道“莫不是公子嫌弃奴家只是个渔家女，配不上公子？”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个连船费都付不起的落魄人，怎会嫌弃姑娘？”
“那你为何不肯答应？”
文磊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只言道“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公子半分不肯透露，山月又怎知心底事？”少女带着哭腔，含着泪扭头去了。
文磊心中亦是暗自发苦，长叹一声自言到“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我如今孑然一身，无亲无友，身负人命，此处真能成为我的归宿吗？我已经魔气入体，药石难医，恐怕只有十多年好活，如此不是害了人家吗？”
江上的风卷杂着蒸腾的水汽，带着特有的腥味，直吹得人睁不开眼，落下几滴泪来。
船终于开动了。
船家终究没能等到其他人，又或者之所以等到今日，就是为了给自家女儿多争取些时间吧。夏季汛期，长江水流极快，船只顺流而下称得上一日千里，到达江陵也不过只需两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