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迟到了（二十一）言染/羡染(2)

好不容易只剩彼此，言冰云绕过桌子，站到墨染身前，墨染也站起转身面对他。
言冰云的目光贪婪的看着墨染，不放过每一个表情，突然狠狠的把他抱住，墨染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想把人推开。
忽然他听到耳边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吓了一跳，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公子⋯⋯”
“小染，对不起⋯对不起⋯⋯” 自从墨染走了之后，言冰云日日夜夜想说的，其实只有这句话，他不断重复着，生怕下一秒墨染就消失不见。
“我错了，是我眼瞎心盲，忽略了你的痛苦，我千不该万不该放开你的手。”
一提起，墨染眼前又出现那个画面，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会梦到自己眼睁睁看着言冰云放手的场景，即便自觉已经渐渐淡忘，此刻仍是心口一阵阵发疼。
墨染把泪眨回眼眶，艰难的开口，嗓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公子⋯你先放开我。” 言冰云闻言反倒收紧了手臂，不住的摇头。
说来可笑，当初他多么希望言冰云紧紧抓住他，却那么轻易的被放弃了，如今他想要放下，言冰云却紧握双手，墨染推开言冰云。

“公子，你其实无需向我道歉，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遇见魏无羡之后，他明白了一件事，人生的际遇，就算看起来多么逼不得已，其实都是自己选择的。
这样的话，却让言冰云感觉墨染是要和他划清界线了，“小染，我⋯对不起，你不要走，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想法，才让你受这么多苦，能不能让我弥补你？”
“公子，不需要的，我是真的把你当作亲人，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仰望，我所有的喜好、追求，都和你有关，是我放弃了自我，是我太执着于报仇，这不是公子的错，你做得够多了。” 
墨染有时会想，是什么让他和公子走到必须分道扬镳的地步，某个程度上也是因为自己的不敢问、不愿说。
“小染！” 言冰云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可以不要再说是你的错了吗？明明是我⋯是我害得你中毒，被迫化去内力，那时的你，是不是很恨我？”
墨染很平静的说：“公子，我不恨你，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累了⋯⋯我只是厌倦睁眼尽是一个人的黑暗，厌倦那个患得患失的自己，厌倦没有选择的感觉，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