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的乐章:间章(2)

浑浊的汗珠被上升的热浪吹起，如同狂风中的呓语在我的耳边回荡，流入污浊的眼角。
“老混蛋，如果我成功了名字也会刻在这里吗？但是这名字并不属于我们，在他们看来我们远比那些下层人更低贱。说来也对，如此伟大的你，到头来碑上刻着的都不是自己的名字，真是可笑啊！真是卑微。但我不会，我一定会成功的......你会帮助我吧，至少耗尽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太阳已经落山间了哦。”
我低下腰，颤抖的双手拨动着新鲜的泥土。上层人会看到，他们不屑到来；同样也没有下层人，他们没有权力，也不配。
高塔还是那个高塔，神圣的高塔，罪孽的高塔，秩序的高塔，仍是向往的高塔。可今非昔比，少年仍是少年郎？
“谢谢......”（南蛮之语）
话到嘴边，我却是哽咽地说不出来。只是用尽全力扒开新鲜泥土，新鲜泥土变得新鲜，血色残阳变得鲜红，扭曲的面庞只会变得更加狰狞。
“那本属于我们，我会将他夺回来的！我，保证！他是我的！是我......的。”
傍晚时分我站在雾江桥边注视着对岸那宏伟高塔下的一尊由纯银铸造而成的雕塑，那是我的导师，我的......父亲————陶旬邑，但从此以后没有人会记得陶旬邑，被世人传唱的只会是索维尔·科威特与他遗产被盗事件，我相信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王都大街小巷，然后迅速地被全国所知，而那些卑鄙的官宦永远也别想得到它，永远！

而今夜的雾会为此掩盖这一切，没有人会知道是谁偷走了它。没有人会明白为什么会偷走自己的遗产。
我会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继续探寻古老家族的秘密，即使我或许会因此而被通缉，被那些所谓猎人所杀，人头会被他、他们兑成那点微薄的赏金；或者我躲过了他们的追杀，在一处蛮荒之地死去，墓碑上会刻下不属于我的名字。那......又能怎样，沃伦·科威特只不过是苟活着的囚衣。
“终有一天我会……我会……我会的，我会让这一切都消失在眼前!混蛋，你就看好吧。”
夜，流淌着如同脚下时光似的水，向着前方，向着远方却又回到原处。
呵，老家伙，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沿着桥向内城的方向走去，那是上城区的位置，一般居住的都是些可恶的人，骄傲自大的家伙，真是可笑，可笑的家伙。
下次又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