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下的仇恨（帕拉蒂斯内战1）(2)

她能闻到血腥味，她能看到血液飞溅，她能感到血液的温热、粘稠，她能听到尸体倒下的声音……涅托那经过强化的感官不但没能帮助她，反而把她拖入更深的地狱中。只有很少的时间她能逃过这一切，独自躲在自己的心智深处的黑暗角落里，做和她同龄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时一般会做的事情——哭泣与哀求。更少的情况下她能够从威廉那里夺回一点控制权，尽量阻止自己的身体去制造血腥与杀戮——但是最近这种事情的几率越来越少了，老混蛋似乎知道了自己能夺取部分控制权，所以干脆不给自己派任务了，让她在宿舍“静养”，似乎想要“感化”自己，可能他正在试图把自己和他绑的更紧……
呵……真是……自己只是工具罢了……现在不处理自己的原因可能是那家伙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好控制而又强力的工具难以取得吧……
说真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姐姐的复制体一样，意志坚强一点，让老混蛋知道自己是不能被控制的，给自己个痛快？为什么……
她这样想着，用头狠狠地撞着墙，她的颅腔里好像有一把火，让她痛苦不堪……脑浆好像要被烤干、烧焦、点燃甚至燃烧殆尽，让她忘了时间和方向，就如同无头苍蝇，也让她忽略了某个细小的提示音。

黑暗中的木偶绳突然断裂。
头颅里的灼痛终于停了下来，默莉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现在仍然很不舒服，但是某种感觉却充斥着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险些倒在地上。
我要……我要……我要……
无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翻滚、尖啸——几乎全是她曾经被“父亲”控制着杀死的人的声音，还混杂着她自己和许多其他涅托的声音。
下一刻，一个清晰的、带着疯狂和愤怒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咆哮出声：
“我要讨还血债！我要杀了他！杀了那个老混蛋！杀光所有自愿跟随他的！无论是人还是涅托！”
然后是更多的声音：
“他将无法束缚我！”“我不想再做他的傀儡！”
最后是一个极度冷静的声音：
“我，默莉朵，会用威廉和威廉支持者的血为我自己赎罪。为我自己和那些死于我手的冤魂复仇。”
当所有声音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默莉朵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在随手撕下来的一张稿纸上写下了自己获得自由后的第一条备忘录。
“确认格雷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