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宫传奇 二十三 铁肩道义(3)

游晚虬却微微一抬手，制止了他，随即望着万壑风，道：“不过，晚虬有一个条件，希望当家的应允。”
“什么条件？你说。”万壑风微微有些意外。
“樱儿的仇，由晚虬一人担当，但有命在，必不言弃。不过，万家其他人不得再涉足其中，即使晚虬死于仇人手下，此事也便就此了结。”
万壑风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转向万彪，道：“彪儿，从今天起，你教他铁臂功。”
游晚虬吃了一惊。铁臂功是万家的绝技，传男不传女，连万樱都没有资格学。他不禁犹疑道：“这个……”
万彪却不甚介意，一拍他的肩膀，道：“就这么说。晚虬，看你的了！”
第二天起，游晚虬每天跟随万彪苦练铁臂功。铁臂功需要非常深厚的外家功夫，为了使筋骨致密，每天要以手臂击打硬物，初练者一般用麻绳，继而是树干，最后用金属器物。单是这项练习，一般人至少需要两年才能达到基本要求。好在游晚虬虽以内家功夫见长，筋骨皮的练习也从未偏废，底子还是有的。
除了白天的练习，每晚还要用一种密制的药水反复洗臂，使皮肤变得坚韧耐打而不易损伤。游晚虬慢慢地了解到，这种药水才是铁臂功的关键法宝，若不定期洗臂，哪怕已练至十成，功力也会慢慢退化，最后变成普通的外家功夫。而药水的配方是不传之秘，这才是铁臂神功的关键所在。难怪万家能够大方传他功法。

正在乡下为婚事准备礼品的裴玄让，接到噩耗后匆匆赶来。
“韩冰姬的仇人？钟离庆？”他脱口而出这个名字，神情有些异样。
“师叔认识他？”游晚虬讶然抬了抬眉毛。
裴玄让没有答话，却苦笑道：“我刚把你要大婚的消息告诉你萧叔叔。”
游晚虬低下了头。这个意料之外的婚礼，已经闹出太多变故。
“那么，你还要继续留在镖局么？”裴玄让问道。
“我现在不能走。”游晚虬的语气很坚决。
裴玄让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好干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在江湖上历练一番，你哪里知道要何去何从！”
“知我者，师叔也。”游晚虬笑了。
这几天，小华佗张替也来了。他算好万壑风的伤势已经无碍，便带来做好的义肢，为他接上。当然，张替收费是不会手软的，所以铁风镖局的债台又往上筑了一层。刚开始用义肢行走的时候非常痛苦，但万壑风却异常坚决地日夜练习。他被一个念头支撑着，为了女儿，他要重新站起来！
与此同时，游晚虬籍籍无名的平静生活也结束了。钟府灭门案中的决斗，再加上他深得父亲威名的眷顾，从此声名鹊起，想要低调行事也不可能了。伤势刚刚无碍，就不得不应付源源不断的挑战。登门求教的，在街头拦着就打的，下帖子请战的，宴请试探的……有时候一对一，有时候还得打群架。镖局里更不必说，包括万彪在内，每个镖师都要和他过过招，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灵云手。游晚虬被缠不过，只得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