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炼狱】第十一章：屯粮(3)

沈巍想起一年前井然飞往国外前对他的叮嘱，忽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对于井然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你还好吧？”林楠笙坐在角落的办公桌上，此时他才开口劝沈巍。
沈巍睁开眼睛，他这才意识到手中的纸张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他手上的青筋都暴显了出来，他立刻抚平被揉皱的纸张，道歉道：“抱歉，司令。我失态了。”
“在我面前失态不要紧，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你应该是想狠狠坑吴邪和井然一把。你又说你能帮到我，我就根据这句话再猜，你是想通过坑害他们，给我带来好处。”林楠笙喟然一叹，道：“小巍，你在井然身边长大，在你看这份谍报前，你想象得到井然是个这样的人么？”
“我……”沈巍眨了眨眼睛，眼睛又一次泛红，林楠笙道：“他们两个都不像和你相处的时候那么简单，你真要对付他们，可能会有危险的。”
“呵，我这么看他们，他们不也这么看我么？觉得我单纯无害，遇见事情只会隐忍求和。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些，我就有了优势，至少在他们眼里，沈巍还是从前那个沈巍。”沈巍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去，林楠笙道：“如果你不改变初衷，那你回去就不能让吴邪发现你的破绽。”

沈巍轻轻地敲着桌子，太阳的余晖在他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沉声道：“司令，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樊氏最近会大举筹措资金了。”
林楠笙笑了一下，道：“愿闻其详。”
“樊氏能做到今天的规模，少不了政府的支持。从近期的谍报上看，日军似乎有入侵江东的打算，我们知道，樊氏必然也知道。”沈巍看向沈巍，道：“江东是军政要地，我猜司令应该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吧？而且江东地处长江上游，日军真敢打来，直接放洪，便是不能水淹三军也可以直接阻断其进攻。” 
“所以？”林楠笙仍旧带着笑意，沈巍道：“所以樊氏筹钱，是要屯粮！一旦上游放洪，江东下游和周遭的良田必遭损毁，百姓手中的粮食即便够扛过洪灾，但绝对等不到来年谷物丰收。而那时，他们手中的粮食就可高价抛售，钱若不够，百姓就得贱卖土地换取粮食。”
“你说的这些，是建立在日军真的开战打来，并且上面不调粮的情况下。”林楠笙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但他看沈巍的眼神却有了变化。
“上面……根本不会调粮食过来，我说的对吗？”沈巍看着林楠笙，林楠笙道：“会，不过调的是军粮。不是发放给百姓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