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笙03 - 生笙 林中鸟 - 朱一龙水仙(2)

盯洪澜的事情也是陈默群吩咐的，他也不能说林楠笙这事儿做得不对。但朱怡贞也还得盯，这事就又摊派在林楠筝身上。上海站的人陈默群都信不过，而他刚从南京过来，陈默群觉得他勉强还能用一用。林楠筝也不挑活儿，拿出以前在南京熬鹰的架势，亲自带着几个从特训班扒拉出来的新人就开始盯朱怡贞。他干这一行是真的有一套，人手这么紧，居然也能保证每一分钟都不间断地盯着人，就是差点把一群新兵蛋子给累厥过去。
两个月之后，在新兵蛋子们就要过劳死之前，林楠筝终于发现了线索，把朱怡贞给请到了上海站的审讯室里。
“朱小姐，你是个姑娘家，我是真的不想为难你。”林楠筝彬彬有礼地坐在桌子后面，脸上还带着点笑容，“你要什么你家不能给你，何必做这些掉脑袋的事呢？别想着你父亲能救你，他不在上海，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你老实交代了，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们还能把你好好地放回去，大家日子都好过，是不是？”
朱怡贞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睛，只咬死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朱孝先当时确实不在上海，他在南京。不仅他在，罗勤耕也在。他们从香港转了一圈，回上海之前要先去南京打理一些生意，就耽误了回上海的时间。
朱怡贞被抓的时候，林楠笙还在罗家当徐立文。那天洪澜本来要和朱怡贞一起去喝咖啡的，半路想起自己落下本书，就让朱怡贞先去。洪澜去和朱怡贞喝咖啡的时候，林楠笙会先被罗浮生接回罗家等着，然后她就见洪澜跑回来抱着罗浮生哭，说朱怡贞被军统抓走了，让他去找林楠筝帮忙要人。

那几天罗浮生早出晚归，有没有去找军统要人林楠笙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有一天军统的人突然就气势汹汹地上门搜了罗家的屋子，扛走了一台大功率收音机，然后罗浮生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洪澜没有心思上课，林楠笙索性就回了自己家，林楠筝难得没有在审讯室里加班加点，而是在家里歇着。
“朱小姐那边，是审出结果了吗？”他有点忐忑。
林楠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但申江大学的阅览室丢了一个老师，我们去的时候，还有没烧完的材料，她一定有问题。”
“那洪澜呢？”
林楠筝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像敲在林楠笙的心里，“今天他们把罗浮生带回站里了，还有一台收音机。收音机当着上峰的面拆的，什么都没有。你是想问这个吧？”
林楠笙攥了攥拳，垂着眼问了林楠筝一个问题，他问，哥，他们是坏人吗？是会威胁到这个国家的人吗？
林楠筝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犹豫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根已经拉直的铜丝，说，我觉得不是。
林楠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从他手里拽出那根铜丝，把它一圈一圈地缠在了茶壶的提手上，“下次别带在身上，太危险了。如果他们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今天你和罗浮生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