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随笔 三杯酒下肚，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冷血动物？(2)

”
此时李子不在家，酒壮怂人胆，我没清每种大声叫骂呵斥，“嘛啦个B，养畜生哩吗！大畜生领个小畜生啊。。。”“咦，说哩是人话吗？我靠你亲娘！”“我靠你亲娘啊！”我虽然牙咬舌头不听使唤，不过说一句是一句，一句比一句狠毒，上到祖宗八代人，下到孙子孙女挨个问候一遍儿，有等着眼睛拿着菜刀对着窗户胡乱比划。。。口袋里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亮起，我没好气地按了一下，撂在橱柜上，依然叫骂不停。
睁开眼睛，竟然靠着沙发瘫坐在地板上，浑身冰凉，看看手机凌晨两点，有无数个李子的未接电话。赶紧爬起来，去卧室钻进被窝，给李子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李子机关枪一样的咆哮，“刘三儿，你跟楼上的那个嫂子骂什么？你去死吧！让你长个癌疙瘩，疼死你！让你重度抑郁，永远不得好！你这个王八蛋，等你老了，我和儿子把你赶出去，饿死你冻死你，让野狗拉吃了你！你看看你，走到哪里跟别人斗到哪里，搁部队上你跟别人打架儿，搁深圳你跟人家打官司，回漯河你骂邻居，你还是个人嘛！你把人得罪完了，以后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恍然回忆起白天的事情，不禁懊恼万分。李子的骂声像机关枪，我闭目静听，偶尔刺到了神经中枢上，嘟囔着争辩一两句“咦，我有那么糟糕吗？”、“啊，我带着你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我老了不能不要我呀！”。。。李子可能是累了，掐断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心里稍稍卸掉了些儿负罪感，时候有种轻松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挨李子一顿猛削，心里会无比踏实！

白天一直睡着，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越想心里月愧疚，无地自容到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我这个“饱读诗书”，貌似谦逊有礼、文质彬彬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一头野兽，穷凶极恶、丑陋不堪起来呢？枯坐在床头里呆呆的，先是诧异，又是羞愧，把窗帘拉起来，心中很是别扭，有一种小偷儿的感觉。
穿戴整齐，推着自行车向河堤走去，到了常去的拦水坝，也不想锚鱼。漫无目的，沿着河滩往里走，越往前走，越是荒凉。杂草丛生，乱石遍布，还有夏天洪水裹挟的垃圾一团团一溜溜，扭七竖八，像是进了原始洪荒世界。草根夏虫儿窸窸窣窣，忽然有野猫野狗亮出两道匕首一般明晃晃的眼睛，忽然又有什么动物奔突逃窜，弄出一片声响，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慢慢平静。口中默念，“若有亡命歹徒忽然从后里面，楼住我的脖子，或者有厉鬼向我向我捅出了尖刀，那我就抖抖脚腕，接受他的安排！我生来，吃了那么多肉，杀了那么多生，做了那么多恶，骂的那么多人，我是有罪的呀！上帝呀，我就以此来赎我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