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宠物小刺客（67）(2)

周九良听到王锴的名字，立时沉下脸，也不再说话。王锴被处决后，他的夫人自缢殉情了。周九良心里对这位贞烈的女子又敬佩又惋惜，很感慨。此女子与她有关联，他的态度自然也带了些不一样。一会儿，给家仆们看病的大夫过来，搭了许久的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捋着胡子回道：“王爷，此女似是忧虑过度，又吃食无序，缺血晕厥，休息休息便好，倒是无有大碍，只是……”老头儿望了望周九良，抿了抿嘴停住了。
周九良斜眼一望，沉声道：“老先生但说无妨。”
“回王爷，此女之虚弱，亦因她已身怀有孕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几个嬷嬷脸上有了惊惧之色。作仆从下人，尤其是女子，除了主子放她们出去嫁人以外，必须清清白白的。这个女子是丫鬟身份，竟然有孕了，行为如此不检点，即使是俘虏之身，即使她的不洁是在康州，按照规矩，这里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周九良看了一眼躺在炕上虚弱的女子，心情波动。对于战场上血淋林的生死，他的心向来冷硬如钢铁，不会有一丝留情和动容。可是对于弱者，他终不能狠下心来。即使知道规矩法则。
周九良在屋里慢慢踱步，沉吟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道：“若我们将她驱逐出去，等于一尸两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规矩是人定的，总有例外。今日在这里的人，出去三缄其口！如果谁走漏了风声，本王绝不轻饶！她就暂时留在这里，陈嬷嬷！”
“在！”一个看着像领头的中年女子上前了一步。
“你先派一人照顾她，等她身子略缓一些，再做打算！罪孽大人已经受了，孩子是无辜的！”周九良又叹了口气。
“遵命！”陈嬷嬷屈膝施礼，有点意外，回头思忖，又觉得王爷向来宽厚仁慈，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周九良安排好后就出了下人院子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始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虚虚的，揪揪的，不安稳得很。他站在长廊的冷风里，望着天际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