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一）(3)

北陆气候寒冷不宜粮食耕种，每任大君都想打下东陆，却是苦于那道海峡；而东陆也同样觊觎着北陆宽广的土地与高大的骏马，战争在边界早已是常事。如今，东陆军队兵临青阳城下，大君提出谈判，但谁都知道，如果东陆皇帝不同意，青阳易主不是什么难事，乐观派认为东陆军队在北陆耗不了多久，其实北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洞中实在过于安静，吕归尘忍不住拿出英夫人送的獭肉架在火上烤，姬野只在一旁看着，那股香味和吕归尘那副样子，好像回到了……回到了什么？姬野头疼，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要是西门在就好了，他心想。
那边吕归尘已经烤好了獭肉，他递给姬野一块，问道：“疼得很厉害吗？要我帮你揉揉吗？”姬野疑惑地接过肉看着他，吕归尘道：“好歹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你头疼我还是看得出的，那些年野尘军四处走，我也好奇跟着学了几下推拿。怎么样，要我帮你吗？”
姬野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说：“阿苏勒？嗯，阿苏勒，我忘了很多事。”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说知道？”姬野失笑。

“不是我什么都知道，是你真的忘了很多啊。”
“那你跟我讲讲。”
“凭什么？”
“嗯——我头疼。”
吕归尘怔了一瞬，大笑道：“姬野啊，你这是命令还是求我？”
“求你吧，我是忘了很多，稍微有点关联的事 就会让我头疼，但在你这，我觉得你好像与我而言，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很多人我会觉得熟悉，但你绝不只是熟悉。”
“是吗？姬野，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到底是挡不住他的头疼，吕归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讲起了以前的事，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的野尘军，吕归尘笑道：“听他们说我中毒那次，你急的像是要直接冲到敌阵里……”“听你这么讲我感觉像是龙襄那家伙会说的话。”
“你这句感觉倒是让我想起了你对息辕说过的话了。”吕归尘突然起了个坏心眼，将那个梦真假掺半地讲给了姬野听：“后来我又梦到那段日子，只是最后，你将弓箭对准了我，还告诉我这就是咱俩的结局。”
“可我不会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