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梦见下雪了

一夜过去了，地上的积雪又深了几层。
韩重言跺着厚厚得冰渣子，敲了敲冻得硬邦邦的柴门。
门边的柴垛上靠着一个被雪覆盖的人，他像是才被这敲门声惊醒似的，抖动了一下，几块雪哗哧哧地往下掉去，碎在韩重言脚边。
“吵什么？里面没人，空的。”那人口齿不清地含糊着说道。
韩重言看向他，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但一路上也没别的人能问路了，只好问他试试看了。“你知道去稷下学院怎么走吗？”
“不知道。”这个被雪包裹着的人，动了一下睫毛，弄掉了一些眼皮上覆盖的银雪，半眯着眼打量他，“你看起来不像是求学的，去哪干嘛？”
只这一眼，韩重言感觉风雪尽往他眼里涌进去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几度想要说什么，都没能开口，心头喉间一阵愔然。
良久，他说道：
“我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酒中仙，你们也叫他诗仙、剑仙。”
“哦。”他重新合上眼睛，并不想多理会对面的人了。
韩重言并没有识趣地离开，他直愣愣地看着柴垛上被雪覆盖的人，似乎能透过霜雪，透过岁月，再次看到那人抱着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