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指挥官和舰娘们的物语（52）我的责任，指挥官的责任(6)

“幻想什么的……”
“如果说之前你是为了遵守和埃里希达成的约定，但是现在这个理由明显说不通了。埃里希可能会让你好好照顾我们，但是绝对不会要求你让我们尽可能地去回避战斗，因为他很清楚我们虽然是女孩，但也是舰娘，是人类制造的为了对抗塞壬的人形兵器，也是唯一能够夺回人类未来的钥匙。”欧根说道，“而你现在所做的，就是想让我们尽可能地回避战斗，因为你害怕看到舰娘倒在战场上，害怕看到回来的队伍中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你又无法做到，所以你会不由自主地担心我们，甚至想要代替我们站在战场。归根结底，就是你从来就没有看清舰娘的本质，没有理解指挥官的职责；你追求的，是一个只存在于虚无中的乌托邦。”
“我……”黎昕呆呆地看着欧根，欧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将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无情地斩断。他试图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心中的每一句辩解，前后矛盾，逻辑混乱，像是白纸一般苍白无力；而这种苍白无力的辩解，在欧根面前，不出三言两语，就会被彻底击碎。

“听好了，指挥官，你要知道，我们首先是战舰，其次才是女孩子，我们本质上是通过心智魔方倒映出的历史的影子，我们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人类的未来。每一个舰娘都是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而诞生的，我们注定无法成为温室的花朵。”欧根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这些话由我来说并不合适，但是，请你面对现实，指挥官。我们舰娘，是绝对无法成为温室的花朵的，不可能被永远地保护在花瓶中；你无法替我们承受温室外面的狂风暴雨，纵然你站在温室外试图用你的身躯作为盾牌，狂暴的风雨也会把你撕得粉碎。”
“但是即便如此，这种事，本来就不该是由你们来完全承担吧。你们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有自己想要见的人，也有自己的……”
“但那又如何呢？指挥官？”欧根打断了他的辩解，“你说的没错，我们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有自己想要见的人，但是那又如何呢？难道说仅仅因为如此，你就要把我们深锁在温室当中，让塞壬肆无忌惮地在大海上肆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昕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一丝慌张，拼命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处去说。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心中所坚信的、所希冀的都严重地脱离了现实。他想要给舰娘们创造出一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环境，想要让她们远离纷争和战火，爱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黎昕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但是黎昕却从未想过，自己所希望的，本质上究竟是不是一个只存在于虚幻中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