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鱼水那点事】（八）(2)

庞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行礼退出营帐。
“我怎说出如此猖狂之语！”刘备赶庞统时便已后悔，拍掌懊恼，忙派人将庞统请回。庞统神色自若回到席间，只管继续低头吃喝。刘备思索片刻，再次端杯开口：“方才争论，士元与备谁之过也？”庞统回答：“主公与统皆有过也！”刘备听罢，释然而笑，筵席恢复欢乐的气氛。
不久，刘备大军抵达雒城附近，刘璋派金钱豹张任、狮子刘璝、老虎邓贤、棕熊泠苞四将率兵五万增援，两军相峙。刘备调请诸葛亮、张飞、赵云率军会和，包围成都，关羽、徐庶留守荆州。诸葛亮与张飞定下赌约，一个走水路，一个走陆路，看谁先到涪水关，击掌为誓。张飞摩拳擦掌，“啪！”一巴掌呼在诸葛亮手上，赵云听得闭眼侧首，仿佛听到了诸葛亮手骨错位的声音。诸葛亮被震得手麻，心说你个豹子对小动物能不能温柔点。
七月初六，入夜。
“主公尚未安歇？”庞统进帐行礼。
“军师深夜进帐，有何见教？”刘备伸手示意庞统落座。
“主公可知明日是何节令？”庞统问道。刘备思索片刻：“七七佳节。”
“正是。此节在川中非同寻常，川民风俗，每年此日，家家户户皆设酒食，庆贺游乐，军旅之中也按例休战过节。”庞统拿出张松秘送的地形图，“主公且看，此山之北有条大路直通雒城东门，山南一条小路直通雒城西门。此路偏僻难行，川中降卒也多半不知，主公若大路佯攻，小路奇袭，胜算极高，一旦成功，我军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平定西川，则兴汉大业有望矣！”庞统认真分析。

“军师言之有理。”刘备表示同意，请法正前来，商讨一番，皆认为此计可行，决定明日攻城，留法正、糜竺和简雍带三万兵马守营。庞统主动请缨走小路，刘备原本不愿让文臣去冒险，但拗不过庞统一片赤诚，只得答应。
七夕清晨，刘备与庞统各率军马在营前道别，准备出发。
“军师，此去务必小心，以安全为重。”刘备叮嘱道。
“主公请宽心，你我雒城相会！”庞统轻装束腕，对刘备拱手行礼。刘备回礼点头，二人翻身上马，刘备心里忽然一阵不安，对庞统的背影叫道：“军师！”几乎同时，庞统的马躁动扬蹄，庞统毫无防备摔下马来，幸而凤凰轻盈，才避免受伤。刘备赶紧跳下马上前扶起庞统，见那坐骑不稳，拉着对方的手来到的卢前：“此马跟随我征战多年，性情温驯，还曾救我性命，请军师换乘此马。”
“主公，这如何使得！”庞统赶紧拒绝。刘备一把拉过庞统，把缰绳交到庞统手里：“军师走崎岖小路，若马有疏失，恐伤及自身，请军师切莫推辞。”庞统抚摸的卢，沉默半晌，转身一跪：“主公厚意，统万死难报！”
“军师不必如此。”刘备扶起庞统，心说你们军师怎么都喜欢说些千死万死的话，多不吉利。刘备看着庞统上马前行，庞统停驻片刻，回头冲刘备笑了笑，正式出发。不知为何，刘备看着他笑，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