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仵作】•十四(2)

“驿馆那具尸体，眼眶有钝击伤，造成颅内出血致死。后脑颅骨有蛛网状裂缝，说明死者被从前向后击打倒地。金包玉坠子丢失，初步判断为抢劫杀人，鉴于凶手能从前击打死者而不导致死者出现防御伤，优先考虑熟人作案。”
“九良，再去告诉衙役仔细审审那群亲戚里有没有和死者有矛盾的。”周九良前脚刚踏进屋子，又被支使走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呗。”低头奋笔疾书的孙九芳心里想，跑腿总比我轻快。
“然后是这个替尸，死者后脑有钝击伤，前臂出现擦伤，衣衫携带枝丫草籽，判断被从身后击打滚落山坡。有近日所致的断指，判断可能为赌徒遭遇仇杀。至于眼眶钝击为死后所致，是为替尸所做的。”
“九芳，验尸单子一样再抄一份，然后一份上交衙门一份带回三法司备案。”孙九芳欲哭无泪，没想到殓尸工也能成苦力，孟鹤堂拍了拍他肩膀，“辛苦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孟鹤堂的厨艺在三法司来说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也是衙门里人们的偏见，不愿与仵作们同食，让周九良和孙九芳有了口福。忙忙碌碌转眼天就黑了，辛苦了几天的三个人终于有时间喘息一下。
“咱们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明后天就收拾行李回京了。”几个人边吃边聊，商量着谁去定马车，买些什么特产，再给栾云平几人写封信汇报，正巧衙门派人来报信。

“几位先生，老爷留各位多待些时日，方便将疑犯捉拿归案后在朝堂上对峙。”孟鹤堂应下，送走了衙役，几人没了刚才的高兴劲儿，连饭菜都变得不香了。
“还要多待些日子了，没关系，还有人互相作伴，咱就上街逛一逛买些东西带回去，反正我们又不是犯人，留在这里还有人管控我们不成。”夜已深，几人收拾好匆匆入睡，第二天再写家书。
再说栾云平一行人此时已出门培训一月有余了，眼见着一些大小地方的仵作能力提升，作为仵作头的栾云平属实欣慰。三法司人数有限，能力也有限，不能够深入中原每一处官府，但希望能够通过带动上层鼓动下层。
三个月的培训计划转眼过半，除去最后十天赶路回京，三人的工作结束也算指日可待了。栾云平自觉还好，常年在外奔波，倒也算是习惯了，可张九南高九成虽说也出差，但没离开过京城这么久，难免想家。
栾云平不善安慰人，只能是用自己的方式缓解大家的思乡之情。行至洛阳，是大家遇到难得司法有序严明的大城市，几人的培训过程格外顺利，到最后还剩下半天的自由时间。
高九成在驿馆里打扫卫生，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出发的事宜，张九南安静的坐在案桌前做总结报告和案件分析，栾云平则一个人独自上街，想在街市间寻找家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