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吟 番二 染婴 昔年中秋月(3)

奉轩 五十四年秋，武帝北堂旬吉重病，药石罔效，不久薨世，临去授予宸王一明一密两道旨意。
同年，十三岁的昊和帝北堂言登基，改年号为平景，尊先帝遗诏，封北堂墨染为摄政王与垂帘听政的太后一党形成鼎力之势。
一直到第三年，昊和帝与金氏女成婚后的那个中秋夜，原本维持安稳的势力冲突因为一个人彻底发生了转变—————
“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古今皆是如此，魏婴不敢迷君以色相，误君于社稷国家。”
“魏婴！”北堂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
“朕是一国之君！难道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配得吗？朕本不欲逼迫你，可你却在逼朕……”
北堂言来回踱了几步，下定决心般。
“今日是拜月节，朕给卿最后一次机会，明日朕会搬旨，册封你为贵妃，等朕亲政即刻封你做皇后！”
“陛下！”魏婴有些许眷恋的看着拂袖而去的皇帝，这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终究是要舍了……
满屋的血气，北堂墨染受的那一刀并未扎中要害，反而是魏婴为了救人而心切，对自己下了狠手，加上情绪激动伤口反复撕裂，终是失血晕了过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正午，御医给王爷换了药，又给魏婴开了些补血的方子。
“你醒了。”
魏婴有些艰难的做起身，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赤焰玄铁链锁在床头，那是世间最坚硬的神铁，千金难求，唇角挑起一个虚弱嘲讽的笑。
“王爷小题大做了，锁住魏婴无需用如此珍贵的神铁，只要王爷不给我移情蛊的解药，魏婴自然……”
“你不会了，魏无羡已经死了。”北堂墨染面无表情的打断魏婴的话，接过管家捧来的汤药。
“不！！他没死！”魏婴伸手打番那人伸向自己的药碗，琥珀色的药汁撒了一地，还有些溅到了王爷的身上。
“我派人在山谷中找过了，崖底尸体成堆白骨森森，还有以尸体为食的鹫鸟出没，魏无羡凶多吉少。”
魏婴听北堂墨染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着自己弟弟的下落，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冰冷，不自觉颤抖起来。
“李枝是王爷的人吧？王爷，早就知道羡羡的下落，却设局，把他献给了陛下。”说到这里，魏婴两只手在身体两侧握紧了拳头。
“我听宫人说，他被送去的第一夜，是被抬着出了启华殿……”
“如今斯人已去，本王劝阿婴放弃执念，保重好自己。”北堂墨染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