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父子】请一定不要幸福(3)

五条老师是从真希姐嘴里知道的这件事。当时与我一同看见他的人现在也只剩下真希姐，而她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五条悟知道了之后跑来问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就坐在我对面，说，你已经知道了吧，那个人就是伏黑甚尔的事。我知道，当然知道，但这有什么用？五条悟再一次问我想不想听关于我父亲的事儿。那时我已经成为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已经不能再单方面的碾压我，逼迫我了。于是我说我不想听，五条悟安静的看着我，年过而立的他看起来依旧年轻，岁月好像从来没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他澄澈的蓝色眼睛看着我，想是能看穿一切一样。我成年后很少再生气，也变得更加沉稳，但此刻我依旧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怒火。我对他说，你想说可以，但作为交换，我要听夏油杰的事。五条悟不为所动，说，不想听就算了。语气却没有他一贯的玩笑意味。
晚上睡觉时我做梦，梦到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终于看见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身影有了一张脸，杂乱而长的刘海，嘴角的伤疤，还有一双很亮的绿眼睛。他坐在母亲旁边，拿着一个摇摇鼓直晃，被再三鼓励后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说了一句好软。
醒来后我才发现那不留情面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枕面上，砸碎了我的坚硬与冰冷。我恨他，却不能去恨他。如果他仅仅是个人渣，抛弃我自己去逍遥度日，如果他那天在涩谷没有对我笑，没有自己去死，那么一切都活该圆满。我可以顺理成章的恨他，仅有这一种情绪。但如今我却不能，他带给我的痛苦太多，可他也爱我，这荒诞可怕，但却让我的恨难以纯粹，让我的痛苦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