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珠》——真相后的谎言(7)

它们像一堵围墙，牢牢地将夕夏围在中心。
其他机器人也用手头的东西摆到夕夏的身边，有些是人类食物，有些是衣服，有些是机械产物。
“它们在干什么？”夕夏不解。
“把你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吧，它们的智商堪比五岁小孩。”鲸先生的声音也不确定起来，“与其担心这个，你还要继续走么？”
“当然。”夕夏把手枪放回到枪套里，“你说过，我们的时间不多。”
她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为1小时6分。
没想到花了那么多能量。
年幼时，夕夏每天都会去城市边缘的海洋馆。
在一群死寂的标本和资料墙后，有一面庞大至极，延伸到视线尽头的钢化玻璃。
从这里可以看到被聚光灯所吸引的鱼类，还有闪烁着莹绿色的小虾所构成的群体，在她的眼前构筑壮观的生命海洋。
这种万物竞争的美，曾经让年幼的她露出笑容。
然而一种难以根治的绝症，她很早就接受了机械肢体的移植。

随着年龄的增大，从骨头到肌肉，从血管到内脏，感官和知觉都被剥夺。
她在一次次哭泣和疼痛中选择了沉默，而望着眼前的生命海洋，夕夏也流不出最后的眼泪。
是啊，原来泪腺都被切除走了，她用电子音呢喃地说道。
自己...还是人类么？
“你还是人类，夕夏。”鲸先生的声音穿过时间的牢笼，萦绕在夕夏的耳旁，“别忘了我的存在。”
“不要再说了，鲸先生。”
夕夏停下脚步，虎口握着枪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只有一小时寿命了，只要时间一到，你的能源系统就会停止工作。”鲸先生不容置疑地说道，“复仇，这就是你逃避到最后的答案，夕夏？”
随着一声嘟音，她脑海中的一部分程序被关闭。
夕夏抬起头，望着前面宣传海洋馆的大型海报，那一条蓝色的鲸鱼。
微怒后，也露出了哑然的惨笑。
“再见了，鲸先生。”
“这一次，我不需要您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