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驾光临(7)

“哦天哪，这下可不得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小镇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按照这样的节奏来么，伊芙琳。我们都是有些见识的女人，在这种大环境下最后要顺着趋势来。现在你可以抱得起我了，那么你肯定也不想错过跟威尔顿家的两个女孩们的时光吧。”
“我肯定会同意你的意见了，不过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讲讲这个威尔顿家族是怎么回事呢？”
威尔顿一家是全镇里最封闭的一户，女主人丽兹·威尔顿和两个女儿艾玛、玛德琳被男主人诺尔·威尔顿勒令长期留在家里练习所谓“弘治操”，不过那位可怜的夫人不断恳求诺尔让他们的两个孩子接受淑女教育，而不是天天打坐的“弘治操”，为此还拿起火钳烫伤自己的手掌上的肉垫（那可是手掌上最敏感的部分，她太果敢了），终于诺尔在她源源不断的精神刺激下写了份委托信给安琪尔夫人。真无法理解那位丈夫居然对一家人的控制欲会这么强烈，还有丽兹夫人一点不担心这里没有学校的状况，要重金招募家庭教师，不愧是从塞里斯搬迁过来的富人。要是我跟他们一类人的话那可是我最大的噩梦了。
既然我要去当艾玛和玛德琳的家庭教师，原心公馆可必须要拥有全新的风气来布置呢。

9月22日——在我向诺尔先生和丽兹夫人行了屈膝礼后，他们两人看上去与一般人并无蹊跷的地方。诺尔先生是位稍微发福的中年富人，长期的山珍海味使得他造就的饮食习惯将他原有健壮身材变得更加富态，当然这是塞里斯人内部的看法。他的额头上赫然存在的“王”字凸显出他在威尔顿一家里专断的地位，在接见作为雇员的我时眼神并不是正常富人鉴赏员工的锐利，按照我的经验，那种眼神实际上是一种望眼欲穿的欲望。看来他的确有安琪尔所说的“一位大师的虔诚信徒所拥有的品质”，对他言计听从是为他服务弘治大师的精神鼓励。他相当地不满意像我这样的家庭教师要向两位女儿们教授淑女知识，哪怕这类型的教育早已历经了两个世纪的岁月。
“所以你必须要在一楼的佣人间住宿，在教育好我们的爱女后你还要帮助夫人处理一部分家庭琐事。要不是安琪尔夫人的强烈意见，这间屋子是不会随意向像你这样外人敞开的，除了每天送饭菜到门口的粥汤店老板。如果一段时间后我无法在我的两位爱女上发现她们在教养举止方面没有任何长进，你很清楚自己作为威尔顿家庭教师的失职和责任……”
住在地下一层的佣人间并不会困扰我，但诺尔先生的独断作风使得波特先生小巫见大巫，回想起安琪尔之前讲述诺尔先生如何无情地处理丽兹夫人的歇斯底里，这让我觉得眼前这位雇主的形象无法展现出属于他们这一行列的伟岸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