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2)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老人家总和她讲。
“不……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卡戎微微皱眉，被光晕染成金的发丝在风中游荡轻舞，摇晃着脑袋里零零碎碎的风铃声，垂下眼睫轻叹了一口气，“唉……”
……我好像丢失了一颗星星。
新年到了，卡戎在忙完活后，揣着冻僵的手进了屋子。被凉水浸过的手通红通红，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家里人让她歇着去休息，她却老是偷偷溜回来，抄起锅铲。村长看她如此，也就放任了过去。
卡戎踩在地板上，脚下却软绵绵的，于是她跪坐在炉子边。夕阳荡起好看的颜色，村长打开窗，温暖的质感立刻透过窗渗了进来，爬过延长的地板，照在卡戎身上。
“卡戎，窗子透完气记得关啊！”村长念念叨。“开一会就关吧，一会屋里都冷了。我要出去一趟，还是多穿一点吧！去穿个袜子！不要躺在地上了。”村长思索了下，好像没别的事情要吩咐，用手肘盖上门，走了。
“好困啊……”卡戎捂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爬起，去床头柜翻了双绣花棉袜，随便往脚上一套，然后伏上一个板凳，沉沉地睡去。
她看到了一片辽阔的森林，处于薄薄的雾气中，伴随着不同的画面，森林由开始的模糊逐渐清晰。卡戎走在铺满碎叶的路上，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脚下传开，回荡在林间。森林里有很多树，高的特别高，矮的特别矮……有粗过十人合抱的，也有细比牙签的。

一道身影从卡戎眼前掠过，风带起卡戎的衣角。那个人低着头，良久才吐出一句。
“我叫木司。”
卡戎怔了怔，戒备地看着他。
“不要怕啊，我是个好人～”木司弯眸略显纯良地笑了笑。
“你是谁？”卡戎又问了一遍，“还有……这里是哪？”
“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木司。是这片记忆森林的管理人……”
“你可以叫我……”
“dz。”
“这是我的代号。”
卡戎看了木司两眼，眼神依然透着防备。
“好的木司先生，那么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呀……不要那么防备嘛，我也是个好人的说起来……”木司微笑着摆了摆手。
“这里是记忆之森，而我是管理记忆之森的员工之一。你看……每一棵树都藏着每个人不同的记忆哦！”木司一边蹦蹦跳跳地走，一边伸臂指着树激动地介绍着，尽管卡戎并不在听。
“这个人在这个阶段的记忆树很粗很粗，而那个记忆树又很矮……”木司一个人在那忘情地科普着，并不在乎旁边的女孩在想什么。
“粗细不同，高矮也都不同哦……呀！这个是……”
“这是被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