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担当耳(2)

“胡言乱语，逃避问题。”来人一边记录一边想。他早已料到人耳会以这种方式回复，因此他按照计划问道：“的确，然而今天的主题是‘担当’。人耳的担当在哪？”
当他从活页本上抬起头时，正撞上人耳直勾勾盯向他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一阵发毛，本能地移开了眼神。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过后，他听到人耳再次开口了。
“担当，嘿嘿，担当。”人耳做了个紊乱置换[*注6]，诡异地笑着，一如当年峰顶的草鱼[*注7]，“胡言乱语即为担当。《诗》云：‘匪言勿言，匪由勿语。[*注8]’然岂其食鱼，必河之鲤[*注9]？岂其论证，必合之理？故曰：不学《诗》，无以言。”

来人还没从这不寻常的开头中理出头绪，甚至还没有记完，人耳就继续它的演说了，这让他不得不另起一页。
“听到没有？不学诗无以言——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卷，则何莫由斯道也？[*注10]”不知是否是错觉，来人似乎听到人耳眨了眨眼睛，“啊，我知道了，因为任务，对吧？他们常作劝学之说，但为自己可学不到平时成绩[*注11]……有时甚至是考核成绩呢[*注12]，是不是？既见来之，则见安之[*注13]，你既已过来，说明你并非那高贰零壹壹贰叁之辈[*注14]，以缺交为常……但他可是担当了许多呢，你不觉得吗？嘿嘿，和我一样。耳曰：‘耳不耳，耳哉？耳哉？[*注15]’人耳务本[*注16]，因此，胡言乱语即为我的担当。你呢？你担当的不会只有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