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 ｜ 冬春谢 ②(6)

魈的神之眼带在左手鲨皮护腕上，这使他无论是握拳还是驭使风力的时候，左手都比右手有力，且能保证最大程度的效能转化。
可他一爪走空，脖颈间传来微凉的刺痛。
龙王出现在他身后，噙着笑意，金蓝异瞳蒙上一阵血气，黑金双角上若隐若现的暗红咒文令魈的心沉了下去。
龙王想起来了。
或许他没有想起来当年同袍的情谊，但有一件事……如果他记起，于自己而言，这是致命的。
身后龙威如潮水袭来，夜叉眸色凛然，寻找孤注一掷的机会——
龙王果然开口了：，你会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对吗？
夜叉在他发出第一声气音的时候便携千钧之力回马枪削去，然而为时已晚。
奇特的力量束缚了他，下一刻，魈稳如磐石的手腕开始剧烈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枪柄。

不，不能听从……
乖孩子。
龙王循循善诱，你会听话的……对吗？
慈广天恩称名咒。
布一切过去未来。
闻咒则喜，生放下心。
生自在心，生无相心。
生性空心，生皈依心。
有求必应，听我敕令。
……
夜叉无力地放开了手中长枪。
他的精神重又回到了古战场去，孤身一人，罪业深重，望着折断的旌旗，噩梦清晰如昨。
风拂草动，莺鸟相依。
洒满阳光的小山坡上，绿发少年双目无神，苍白面颊仰向一旁站立的龙王，怔怔落下泪来。
白梨花落入血泊。
*
好孩子。若陀恶劣地笑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夜叉如同行尸走肉般来到他身侧，面无表情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