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尽头■(时绘，叶塞，司岚)(22)

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最后，恢复了面无表情。
“你不知道她曾为你做出什么努力，她都付出过些什么。”
名为叶瑄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他熟悉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是很早之前便破碎的水镜。
司岚知道，他即将触碰到一些真相。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但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水镜。
画面流转，一次，十次，百次，千次……直到他记忆中所发生过的那一次。
他忘却了时间，任由外面日月交替，只是定定地拿着水镜，看着上面交错的画面。
原来他们早已相识相爱千百遍，今生再相遇时，她看到他冷漠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可连这种难过，她都经历了千百遍。
最后，她代替他，走向万劫不复。
可他甚至没好好的说过一句爱她，也没有听到她说出一句爱。
司岚看着水镜，不敢想他曾经错过了什么，错过了多少。
桌布，地毯，衣襟……洇开一片片水渍。
这是司岚漫长一生中的唯一一次落泪。
“告诉我，她的名字……是什么？”
面前的白银骑士愣住，许久，他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悲悯神情。

“原来，直到她为你陨落，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
他的身影渐渐虚化，最终，只留下一句嘲讽在空气中散开。
“既然她没有告诉你，那你就当做她不曾存在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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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后，司岚停止了日常的事务，将自己困在房间中，一遍又一遍看着水镜中的回忆。
只是，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
何其可笑，他的一生追随着她的轨迹，却不曾知道自己追寻的名字是什么。
他的身体与灵魂经历过磨难与改造，不死不灭，孤独永生，他甚至无法杀死自己。
他不是没想过找她，『想见她』这个强烈的愿望，伴随着他新生的法力——这力量和冰蝶无关，仅仅是来源于他强大的执念与爱——这使他无比强大，远胜从前。
可她主动散去一切，时空罅隙也不复存在。
她就是世界，世界就是她。
最后，司岚又回到了高塔。
法师塔门口的红枫依旧被照顾得很好。
法师塔最顶层的房间，在他离开后被路辰用剩余的法力封存在另一个空间，是所有人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除了他。
在他离开后，已经又度过了数百年，但因法阵的关系，这个房间里的一切还停留在他醒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