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向愚昧献祭(4)

在智己的眼中，她仿佛在渐变为特利迦。光中亮起了一双鹅卵状的白色双眼和蓝色的计时器，与她的身影相重叠。
“只是，牺牲和代价也太大了。”他忍不住叹息。
即便如此，最终彻底驱散黑暗和混沌，打破灭亡轮回的文明，也不一定是现代人类文明。也可能是，更加遥远的，未来的后继文明。
我们必胜，那当然好。但，死亡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只是那些面对死亡仍然贯彻信念、开辟未来的壮举。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走向灭亡呢？
牺牲和代价真的太大了。那是一个又一个文明，无数的人，无数的人思，无数人的聪明才智，无数人的辛劳，作为知性生命体，天然地和黑暗与混沌的作斗争。
一次次倒下，失败。而后继者会在我们的基础上，走得更远。
“是啊，太大了。但有其他选择么？”

白袍人的身影彻底消散在了光中。智己一低头，却看到了自己胸前散发蓝光的计时器。
正木智己缓慢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坐在病床旁侧的出云真理。
...是梦吗？不，似乎不是。
眼前的建筑是由浅蓝色的复合材料板块临时搭建起来的，墙上的标志说明此处是TPC远东总部第三战地医院。
守候在一旁的真理，见他醒了，笨拙地从床头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我记得你吃苹果是不削皮的吧？”他微微一笑。
“...你呢？”对方的视线从垂下的白色长发中投射过来。
“我嘛，不难吃就行。”
“那你就这么吃吧。”她递过来那个削了一小部分皮的苹果。
他笑笑，接过吃了起来。
“为什么不闪开。”出云真理沉默片刻，开口提问：“那个时候，以特利迦的能力，是可以闪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