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写，我来画】《河陆经·花朝月夕》 第五章 古神殿偶遇同族(5)

风羽背脊紧靠着尚且矗立的殿墙，压得木板吱吱嘎嘎响，一点点声音在这暗夜沼原里显得尤为清晰。这个人一动不动的半靠着倒在那里，身上还七零八落的压着点碎木板，旁边也散着一两块长着蘑菇乱草的。殿中昏暗，角度偏差，因此适才风羽才没有发现。
他定了定神，看那人一直不动，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捧着一堆废木头，手心全是汗。小心的走几步前觑，突然又轻声“啊”了一下，他认出这人好像是月华城内使鞭子的驼背老丈！
他赶紧凑到跟前，一看还真是，这老丈面无人色，胸口沁着一大滩黑，不知死活。风羽踢开周围几块木头把人扶了起来，一扶之下，左手笼到了这人的驼背处，那里直接歪坍了出去，原来他的驼背是装出来的，这人在石台后面，看上去也是原本为自己搭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但人没坚持住昏或死了，撞散了布置。
“老……大哥、大哥！”风羽点燃了一支火流星，火光照亮了这人死灰般的脸，其实年纪并不大，长的宽鼻阔颊。他感觉这人还有些气息，于是拿出水来喂了他几口。“这时要有船上那种神药就好了！”风羽喃喃地说，他自己身上是没有什么灵药的，于是摸了摸这人身上。一般在外行走的人，多少都会带一些疗伤止泻之类的丹药，可惜这人也是身无长物。

“额……”一丝清凉的水流进嘴里，激起这人的一点精神，发出呢喃之声。但风羽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意志了，胸前伤口，看血迹，已经足够致命。
“你……”这人勉力睁开眼，看见风羽的脸透着急切映在火光里，眼睛突然亮了亮，但以他的伤能坚持到现在本来已是奇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就如被掐出了喉咙，翕动嘴唇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生的迹象正在离开他的身体，这人不甘心的眨了眨眼，耷在地下的一只手动了起来，风羽察觉到向那边看去，原来他在写字“王、死……”风羽辨认着，他写的很慢很艰难，气息也急促起来，这两个字之后他顿了一下，又平行画了三道横，但三横不是平直的，而是水纹波浪状。画完手就不动了。
“这是？最后这是什么？字还是符号？哎大哥！”风羽回过头，怀中人气息已绝，眼神涣散，满脸透着哀伤与不甘。“唉……”看着一个毕竟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这样生机从有至无，也不禁哀泣，他把这人轻轻放到，跪在他身边，默默帮他整理展平沁着血的长袍。
就在此时，他眼角光芒一闪，下意识侧头，正见一缕白光从这已死之人的头顶生出，“咻”的一下，直钻进了自己的脑袋。“哎？”没等他反应过来，脑海里已经展现出一个画面。场景正是在这荒殿之中，在他刚刚拾取碎木的那个角落，这人跪在那里，向角落深处藏了一包黑色的东西，然后弯腰艰难的半站起来，捂着胸口……画面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