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烈酒〔博君一肖〕(3)

他回头，看见平日威严的肖氏家主手支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小博，从我带你回来到现在，十四年了。”
不是在疑问，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不需要王博回答什么，他也只是沉默地听着。
肖父似乎也并没有期待回答，只是继续往下说着:“在孤儿院的门口捡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六岁，你说在里面吃不饱饭，自己偷偷跑出来了。你衣服都脏兮兮的，唯独那眼睛，亮的逼人。”
“那时候想着，给你弄点吃的也就算了。毕竟这条道上的人，哪有什么菩萨心肠。”

“偏偏那天是带赞赞出去，他在车上看见了你。两岁的孩子，一直冲你喊，哥哥。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真的把你当成哥哥。”
“这些年为了护住赞赞，你已经树敌太多。手下的兄弟，是你的底牌，最好别轻易动。”
“我知，”王博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看不到表情，“可惜他打算动的，是不该动的心思。”
肖父看着他高挑瘦削的黑色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收回视线，盯着手里那杯伏特加。
并无甜味，也并无苦涩， 明明是烈焰般的口感，外观却澄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