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司机老王(2)

“这老小子挺狠，老婆偷情被他捉奸在床，奸夫淫妇全被铁锤砸死，真下得去手。”
“听说这家伙有可能逃到咱这了，可别让我碰上，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十万悬赏顶啥用？”
出于好奇，老王来到告示前看了起来。
“周义钧，四十三岁，十月十五日在抚城杀害两人，随后潜逃，有提供可靠线索人士，奖励现金五万元，若能将其捉拿归案，奖励现金十万元。”
看着告示上的秃顶男人，老王心里五味杂陈，又一个家支离破碎了。
不过一想到女儿装作不喜欢秋游，为自己省钱的样子，他心里顿时就烦躁起来，走出了烟雾缭绕的棋牌社，蹲在路边发呆。
这倒霉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啊？
差三分钟五点，白班司机把车停在了老王身边，老王冲他打个招呼，也没多说话开上车就走了，晚高峰可不能耽搁一丁点时间。
天气冷了，出租车的活儿好了不少，一口气干到八点半，老王拉了两百八十五块，看来今天使使劲向四百靠拢问题不大，因为老王都是干到凌晨四点才收车。
在司机盒饭随便对付了一口，老王继续在街上转着，十点后就该去歌厅等活了，深夜人少，总这么空开太不合算。

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路边叫车，上车后说去城北新区，老王心想今天运气真不错，这么晚了还碰到个大活，一趟得四十多块。
男人一路低着头不言不语，老王也不搭话，这是开出租老手的规矩，客人健谈司机就健谈，客人不吭声司机就静静开车。
开到半路，男人也许是嫌车里闷，伸手将车窗摇开一点缝隙，声音惊动了老王，他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虽然只看到了半张脸，但这半张脸竟然和告示上的照片颇为相似，只是下巴的胡子略为浓密一些。
老王的心跳加剧，脸皮发热，双手变得僵硬死板，就连踩着油门的右脚也有点不知深浅了，还好夜里开往郊区的道路很是空旷，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故。
剩下的车程里，老王起先是担心这人会加害自己，接着他又想到十万悬赏，然后又觉得自己匆匆一瞥，可能认错人了。
恐惧、兴奋、犹豫，老王脑子此刻乱得很。
“靠边停车。”一句低沉的话语从后座传来，把老王一下子从臆想中拽了出来。
停好车，老王的左手摸到了车门拉槽里的辣椒喷雾，大晚上的，半路停车最容易出事。
客人递过来一百块钱，并开口说道：“钱不用找了，你陪我说会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