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放

尽管在法律上可以规定一夫一妻、结婚年龄等等，人的感情却不可能因此而理性化、制度化······世俗的法律规定只是为了方便于管理一群人，这些规定往往能够适合大部分人，但不一定适合其余的一小部分。法律如是，社会的习俗也一样。
——白先勇《树犹如此》
读到这段文字时，海子正坐在通勤的电车上，不禁喟叹：高考像一道符，封印了多少少男少女青春期的悸动。结束以后，鲜活的生命得以怒放，青春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春是海子的初中同班同学，身形高挑，落落大方，皮肤有点儿黑，是海风吹过留下的痕迹，沿海的渔民大多如是。2020年的初一，春在“摩登时代”的简餐店与海子、冬聚会时提及：初中学得太拼、太苦，到了高中一下子失去学习动力。又值叛逆期，读书的意义、人生何去何从等哲思闯入大脑。有了“人”的思考，再不能像机器一般无二心地刷题。苦于当时无人开导，茫茫然便结束了高中生活。说起高考成绩未达预期，至今仍有遗憾。春大概是几个同学中自我意识觉醒最早的那个，高考之前像一株被扼住生命力的鲜花，高考之后方得怒放······
春向夏表白了。一片芳心自初中起怀揣到高考结束，终于得见天日。满心期许着对方的回应，却只教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春讲到此事，就像是大人的社交场中某个谈资，眉飞色舞地说起。全然不见感性上情不知所起和理性上禁止早恋的矛盾纠结，不见情愫暗许多年生怕被人看穿的惴惴不安，不见鼓起勇气表白时复杂的心路历程，不见被拒绝时少女芳心如梦似幻化为泡影的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