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第六章 站在深渊之门前(9)

血色牧羊人长舒一口气，使得他的表现不再像个机器人。“好吧，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只好带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了。”
趁尊惊讶的功夫，血色牧羊人向脚下行驶的路径里输入几行代码，繁华的Link VRAINS世界竟像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了，等模糊不清的幻影逐渐形成固定的景象，尊惊得张大嘴巴，但发不出一点声音。错综复杂的巨石构成肉眼可见的能量传输路径，巨石墙壁彼此穿插交错，好似一座死寂的迷宫，又好像绘制成某个图案，向远处无限延伸。在暗不见天日的空间里，不时落下的闪电带来的光亮，勉强勾勒出墙壁的诡异形状。尊抬起头，漆黑的天空中映出的惊人异象再次震撼他的精神，那是邪神盖乌斯的污秽印记！侵蚀理性的渎神含义，不停歇地敲打着保护理性的那薄如纸的外壳。尊又向前平视，赫然发现这片交织石墙的正中央就是那座破败不堪的‘深渊之门’——永动机。血色牧羊人牵引着他向深渊之门飘去。机器仍在运转，环形门发出的虹色光彩没有让尊感到安慰，反而勾起他更加痛苦的回忆；
永动机第一次暴走毁灭了一座城市，第二次暴走消灭了地表的半数生物，那么如果他第三次暴走，则会引来太古时代的恐怖存在，整个地球乃至太阳系都会走向毁灭。
两人平稳落地，距离十米远的地方便是正在运转的永动机。尊背对着它，不敢直视。他本能地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以最大音量发出警告“不要靠近，不要看它，快逃！”但双腿仿佛深深钉进了地面，根本动不了。尊意识到发出彩虹光芒的门里面有东西在移动，那必定是骇人的邪神盖乌斯，他不愿再看到那双猩红巨眼，哪怕是瞥见一丁点也能令人当场崩溃。

“如何，穗村尊？你现在还能大放厥词吗？在伟大的主人面前，在深渊之门前，你能做什么？”尊两眼无光，宛若木头。“对于菲莉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还让她作实验对象。”
“你放屁！”有关爱人的事，尊绝对是认真的，哪怕仇人身后有天神撑腰也决不放弃复仇。“我承认自己没你聪明，但我也不傻！你和藤木游作当时做的是生物胚胎和灵体融合的实验，菲莉刚好满足你们的条件！”
血色牧羊人收起伪善，恢复冰冷机器的状态。“谎言被揭穿了。事已至此，我就不隐藏了。你说的没错。”
“你他妈的混蛋!”尊二话不说，扔掉决斗盘，攥紧拳头冲了上去。
“果然不能小看复仇的力量。尊，你别忘了，决斗还没结束呢。”冷血杀手发动魔法卡【天空的圣水】检索第二张【主宰者·许珀里翁】，同手牌里的第三张特殊召唤出来，三个雄伟的太阳包围了惠村尊，火焰比【转生炎兽】还要炙热千万倍。随着一声令下，【许珀里翁】发动效果，炸光了尊场上仅剩的三张卡，炽热的火焰漩涡中只留下尊愤怒的咆哮和对仇人的诅咒。决斗仅用了两回合，惠村尊生命值归零。现实世界里，躺椅上的尊尚存生命体征，但再也睁不开眼了，胸口的血痕印记已凝固结痂，菲莉趴在爱人身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