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三 章(8)

“那你这是……”
“它们跟那些书不一样，这些家伙跟机器似的，就干活，然后我发现喊‘整理员’、‘引导员’、‘归档员’之类的往往会有一大批抬头，但如果随便喊个名字，就只会有知道我是在找它的那几个抬头，而且……”奈尔莉朝着琳芙缇笑了笑，“不管是哪一个，反正只要喊名字的话它们就会很高兴，所以拉瑞、劳瑞、罗瑞、洛瑞、查瑞、贝瑞、杰瑞都随便啦，重点是它们会高兴。”
“然后高兴了……更愿意为你服务和工作？”
“不，就是因为它们会高兴，没别的。”奈尔莉两手一摊，“说实话，有些事就是没多少意义或者成果，关键在于过程有趣、好玩，你觉得为什么一个图书管理员会穿得像个灵魂摆渡人？为什么她要把所有号称真理的书籍堆在一起让它们互相嘲讽？为什么乌鸦要和蝙蝠一起在一个星夜歌颂工业废铁以及变异怪物？”
“呃……”从外界来看，琳芙缇的皮肤比平时更红了一些，可以用类比法推知见她的大脑运算功能多半过热了，“送找不，当然，前两个我可以认为你有你的理由，可……为啥乌鸦要和蝙蝠一起在一个星夜歌颂工业废铁以及变异怪物？”
“因为乌鸦高兴，明白么，因为这事它就是……没道理……”奈尔莉露出愁容，但并未存续多久就被一个微笑代替，“可乌鸦就是会高兴，虽然到最后夜深了它还是得飞回巢，虽然这一夜的歌颂，工业废铁和变异怪物完全听不懂，虽然蝙蝠唱的那个高音部分由于是超声波，谁也没听见……但它高兴过了就好，过程，还有重复这个过程，比非得要个结果重要多了。”

“啊……你是想跟我聊存在主义和唯结果论？”
“拜托……琳芙缇，我是个女巫，面对哲学问题时我们的解决方案基本就是解决提出哲学问题的人，我只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现在看你手里那本的封面，它叫什么？”
“《多米诺启示录》，古怪的字体，标题旁边还用‘此处应有一把扫帚’这些字组成了一把扫帚的样子。”
“谁写的？”
“叶舒……嗯？”
“现在看这本的。”奈尔莉从怀里掏出一本《遗失预言》，同样递到琳芙缇手中，“都看完，待会告诉我这两篇之间有什么相同点和不同点。”
奈尔莉转过头，看向未成论去外看去，又有些东西要来了，只不过没这么快，等她看完正好。
可惜的是，奈尔莉此时犯的错误比另一个世界中那个在数学课上给学生出难题打算摸会鱼的数学老师还要严重。情况是这样的：那位数学老师面对的还只是天赋尚未完全觉醒、神智仍是小学生的数学王子高斯；而奈尔莉此时面对的则是拥有几千年工龄、读过的公文数量甚至比奈尔莉的血红细胞数量还多的老公务员。奈尔莉知道它们效率高，只是没料到它们比量子阅读法效率还高，她没料到的还有很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