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部十月作业 联文《沙漏》上(14)

晴天大惊，颤抖地说：“你……你还有意识！”
子卿发出嘶哑的声音：“我被感染了，但我还保留着我的意识。我听到了广播说的，别再用能力了，普通人驾驭不了的。”
北积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睛瞪地贼大，端详起来子卿：“你怎么没有变异，我记得你被咬了……”
“变异，有办法阻止。”子卿看了一眼霜霜，“霜霜发现只要阻止病毒入侵大脑，就能暂时阻止变异。”
北积惊喜：“那是不是花泠也没事！我们快去和他汇合！”
子卿摇摇头：“霜霜醒来的时候，只救下了我，花泠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花泠可能已经变异了。”
北积摇摇欲坠：“不会的……你们看，他看起来还很清醒，他还是人的样子啊！”隔着重重的丧尸人影，花泠的身影单薄而孤独，他没有汇入丧尸潮中，丧尸似乎惧怕着他，在他周围形成一片真空地带，但他也不再是人类，无法主动走过来，只能和他们隔着半个操场，隔着尸体堆、血泊和尸潮对望。
子卿拉住北积，摇摇头。
“子卿……”霜霜不忍，他对北积说：“我们已经半感染了，不会被丧尸攻击，但这样的状态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说不定也会失去意识。”他看一眼子卿，“我们过去看看花泠，如果他是清醒的，我们就带他过来，大家一起个碰头。”

“我跟你们一起去。”北积坚定地说，她忍住哭腔，“我感觉得到，花泠还有意识，他只是不愿意过来。”
她转头对祁琴二人说：“祁琴和晴天先去医务室吧，这里太危险了，你们不要被我牵连，晴天的伤也要尽快处理。”
祁琴二人对视一眼，晴天点头：“好，你尽快过来。”他们先往医务室去了，他们知道，北积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
子卿和霜霜保护着北积往操场中间去，那些丧尸竟然自觉让出了一条路。天上下起了小雨，北积只觉得这一段路太长了，路的尽头花泠在等着她。
雨水把几个人浸着血、汗、黑色液体的衣服打湿，花泠的身影显得更加迷蒙，但他朝着北积的方向微微张开手，看起来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北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花泠的体温相当炽热，已经超出了一个人类该有的温度，霜霜说，变异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燃烧，北积抱着他，也在这样的体温里感受到了千分之一的痛苦。花泠摸了摸她的头发，像他往常一样，说，怎么这会儿就不怕了。
北积用力地咬着嘴唇，忍住眼泪：“你跟我们一起去医务室吧，然后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去救其他人……随便干什么都好，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一直和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