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2)

邱正悉飞回了住所，她像是醉了，躺在床上如一滩烂泥，眼神却清明。
困意早就没了，是她自己逼没的。
祈愿老人的传说在这儿人尽皆知,可她从来不信。
“如果你是真的，为何我从未遇见？”
一觉醒来，邱正悉忘了很多事情，她只记得自己是夙之林的一名魔女。夙之林远离城镇，鲜有人来，爱热闹的她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作为栖息之地？
邱正悉记不清。
她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为什么用不惯羽毛笔？为什么桌上有自己留的“注意事项”？上面的字简直要飞起来，是什么让她这么着急？
究竟发生了什么？
谭渺冬是被母亲骂醒的。她边骂还边把被子掀开，用冰冷的手把她的手臂往外拽。谭渺冬被冻得整个人往后缩，又不知是触及了母亲的哪片逆鳞，女人突然来了情绪，尖锐的声音十分吓人：“起来！小/婊/子给我起来！”
谭渺冬的思绪很模糊，几乎对眼前的人没有印象，但她就是知道，这是她妈妈。
这个骂她“婊/子”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邱正悉打算出去逛逛。“注意事项”是时间紧迫赶出来的成果，只记载了飞行咒之类的常用魔咒，她又在书架上找到了魔咒大全和地图，揣进包就出了门。

她方向感不错，根据地图找到了最近的镇子，想看看能不能淘到点什么稀奇物什。很奇怪，坐在扫帚上，她异常地兴奋，风撞在脸上，心跳怦怦，越来越快。
可她所到之处，镇民皆闭门不见，静得可怕。邱正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好像……很怕她。
可是她从没来过，这恐惧不知其源，怪异得很。
邱正悉试着敲响了一户商铺的门，纤细的指节叩在木上，“咚咚”成了整条街唯一的声响。
一路的风景有些陌生，谭渺冬刚进校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却不知为何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在哪个班、哪栋楼都记不起来。
最后果然挨了批，班主任看她的眼神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转而对上班上到一半被叫来学校的母亲说：“谭妈妈，您不能一直这样放纵孩子，小冬这学期的成绩您也有数，下滑得太厉害了，您……”
“刘老师，我工作忙，只能麻烦您多担待。”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孩子的学习啊，她……”班主任往窗边看了一眼，确认谭渺冬专注于手里的外国名著后才压低声音道，“她中考是前三进的我们小班，现在都快跌到班级倒三了，之前出了那种事，同学也不爱搭理她，万一孩子心理上出了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