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局长断案处—仲马（上）(2)

…就是为对方考虑的太多了”春哥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纸揣进了口袋。
“喂，仲马，你看这件雪羽织怎么样？”，白昼从试衣间走出来，“嗯，好看，像雪一样。”,仲马双手撑在柜台上温柔的笑，声音像空气里结冰的露珠掉落在地上一样清脆，碎裂成一片片冰晶。“真的？”，白昼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总觉得这句话也曾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诉说，不过就像隔着毛玻璃观望窗子里的人一样，总是模模糊糊的。“接下来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白昼拉起仲马的手，“你的伤刚好没多久，我担心……”，仲马的脸在刚入秋的冷空气中微微泛红，“你在害怕那个面瘫吗，还是担心局长那边，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白昼凑近仲马的脸，呼出的热气和笑容一起融化在空气里，像热巧克力似的，给离开的人一点温热的留念。
氯化氢从床上拿起堆叠的书，帮白昼整理好床铺之后，坐在窗台前享受着一个人的下午，在剿灭毒贩团伙的任务完成之后，局长给他休了两周的假。窗台前的绿萝攀爬在斜阳里，氯化氢打开泰戈尔的诗集，翻到52页，拿起里面插的空白木质书签，放到阳光下仿佛能沿着木质的纹理走回到当初和白昼一起把它夹进去的时光，“哎，氯化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送我的每一本书的52页夹一张空白书签吗？”，风抚摸着氯化氢耳边的毛发，“我……不知道。”，氯化氢笑着摸了摸白昼的脑袋，“你可真笨。算了，木头脑袋，自己猜吧。”，“那为什么是空白的呢？”，这个氯化氢倒是真不知道，“因为，里面的故事等着我们来写啊……”,白昼把头埋在氯化氢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矫情的表情。“52页的每一张空白书签，都是爱你的岁岁年年。明明是你先提议的，怎么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了…

…”
“仲马，你玩过断轨过山车吗？星光乐园最近新出的项目，听他们说，可刺激了。”，失忆之后的白昼在略显安静的仲马旁边仍然显得聒噪，“嗯，你喜欢就好。”，“不要老是说这种话，感觉我在欺负你似的。我想你也喜欢……这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我其实也……喜欢……你”，仲马握紧了背后手里拿着的玫瑰，风吹动他的灰色围巾把话送到白昼红着的耳边。“我……我们去玩断轨过山车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白昼拉着仲马的手穿梭在人群里，脑子里回想起从图书馆见面开始仲马的每一句话以及雨夜里仲马救了自己和那个面瘫的场景。彩色的风车在背后转动，白昼回过头，看到仲马眼里闪烁的炽热的光。
在过山车瞬间向下俯冲的时候，白昼惊呼了出来，他握紧了仲马的右手，“好刺激啊……”,前面就是断裂的轨道了，过山车缓缓调转接轨角度，在咔嚓一声之后，呼啸着撕裂空气，带着车上所有人的尖叫俯冲，像断了翅膀的飞鸟。仲马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些碎片的光，“我叫白昼。”，“和黑夜相对呢。”，“是的。”，我不得不承认，人生真的好像断轨过山车呢，在某个时点，会突然断裂，然后将人生划分成毫不相干的两截，穿过黑夜，我真的能触摸到白昼吗，仲马左手的玫瑰从空中掉落在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