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猫〉海底(4)

“……”那头沉默了下，反问道“你们现在在哪所医院？”
其实cen想问问他是谁，但他压下去了，现在不是时候“在南宁医院，三楼右手边第二间病房”
红叔到的时候黑猫还没醒。Badcen盯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男人，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红叔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黑猫，小孩脆弱的如同冬日里的薄冰，即碰即碎。他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吧”
医院走廊上，红叔点了一根烟，想起这是医院，又把烟给掐灭了
cen看着红叔，等他开口
红叔将烟盒收好，抬眼，与cen对视“你是Badcen吧”
“你知道我？”Badcen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与之也从未有过联系
“当然是猫猫说的”红叔无奈的笑“他总喜欢跟我提你”
“提我？为什么？你到地是他什么人”红叔像个谜语人，属实把cen逼急了
红叔收起笑容，露出刚刚和cen一样的的皱眉表情，他严肃的开口“猫猫有中度抑郁症，我算是他的主治医生，他是我的患者”
“抑郁症？不可能吧，这人除了宅点；有时候多愁善感点；动不动丧一点，不至于抑郁症吧！”Bancen觉得不可思议，压低了声音惊呼道

“看你，就是有你这种人，才大概率提高了抑郁症自杀率啊！”红叔批评道
cen无言，红叔目光由cen转向地面“黑猫他病了好多年了……”
红叔认识黑猫的时候，他才十六岁，那时他已经病几年了
红叔现在还记得坐在他对面，小孩眼神无光，失落的对他说“昂口，我已经考到班级第一了，已经很努力的变好了。为什么、为什么爸妈还是叫我拖油瓶？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他抱了抱小孩，安慰道“不要否定自己，你很优秀，不要在乎他们的话”
一开始，小孩常来他家蹭吃蹭喝；再后来，小孩偶尔来他家住；到最后，小孩彻底搬到他家了
红叔是不婚主义者，所以也没孩子，现在黑猫来了，为他平淡的生活添了几分乐趣
让他惊讶的是，小孩的父母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小孩刚搬来住时，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画板前，一幅幅地画着，画完就揉掉，扔进垃圾篓。红叔背着小孩把这些画都捡了回来，上面的内容让他皱了许久的眉。全是一家三口，去郊游、去游乐园，还有父母拿着满分成绩单对他竖大拇指……
红叔好歹是心理医生，如此明显的表达，他明白，这是小孩难以跨越的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