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理沙无药可救(2)

脚下一步步，发出踩踏落叶的碎碎声响。
雾之湖即使在冬天也看不清百米开外，魔理沙踏上厚厚的冰面，皱着眉寻找着可以钓鱼的地方。
当然没有。
魔理沙并不叹气，她只是把钓竿放在一旁，拿起铁锹开始凿冰。手套里，是一双磨破很多很多次的手，血痂连成了片。
听香霖说，外界的人会去冻结的湖面上打出小洞来钓鱼，不过当他介绍起那些打洞的工具，魔理沙就失去了兴趣——那些东西太贵了。
铁锹砸下去，她笨拙地回应着溅起的冰屑和手掌的疼痛，皱起眉头等着自己下一次举起它。铿锵声每每响起，林中鸟都被惊醒，聚成一群飞走。冰面终于被削下去一点，沉默的魔理沙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但没有停下来，冰面仍旧被有节律地砸着。
近处的雾中，慢慢现出两个小小的人影。那是古明地姐妹。姐姐背着绳子，把一筐什么东西一点点向前拉，恋背着钓竿，蹦蹦跳跳地走。觉看见魔理沙，就朝她微笑着，魔理沙没有理她。
觉原来想：“雾之湖真安静啊……”

看见魔理沙之后，她只能听到魔理沙的杂音，像是没调对频道的收音机。“沙沙”的声响盖过了一切，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
“魔法使……频道调错了哦？”觉用心声说。
魔理沙呆住了。
……
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觉仍旧微笑着，魔理沙呼吸急促起来。又过去了很长的一小会儿。
“啊。”魔理沙同样用心声回应了她，然后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觉对恋说：“恋。”
恋回过头：“姐姐？”
“去那边吧，冰好像薄一些哦？”
姐妹两人在雾中消失不见。
魔理沙又削薄了冰面，原来蓝色无暇的雾之湖被魔理沙凿出一片雪花。血从手套里渗出来，她皱眉的意义也从困惑变成了痛苦，钓竿上铺了一层冰屑，她把它拿起，背上，走回森林。
三十年过去，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幻想乡全然不知，这里只有被遗忘的过去，却没有被遗忘的历史。就像魔理沙凿出的雪花，明天又会完好如初。
魔理沙回到家，那座破烂房子，在森林的雾雨中发了霉。人到中年，好像什么也不能做了，就这样过着日子，她把自己的手拿出来，看了手心，全是黑红的血痂，又翻过去，看着手背，只有渐渐生长的皱纹。她终于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去雾之湖凿冰，而不是去看看灵梦或者香霖，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因为她到了中年而不像女人，终于是故步自封，成了森林里的孤僻者。可是爱丽丝呢，她还是那么年轻，似乎永远要活着，几十年过去，她还是能从爱丽丝的脸上看出青春年华，她真是一点儿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