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x空】甘雨的忧愁(2)

…
“您昨天晚上没睡好？”
甘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自己趴在案板上，毛笔上的墨刷了一袖子的。
“嗯…嗯…抱歉…”甘雨慌忙抬起头，看着宣纸上的字，感觉头脑一片空白。
真是稀奇啊。月海亭刚来的小秘书想。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陪着岩王爷打天下，还承包了月海亭几千年事务的甘雨？就这？上班还会睡觉？看来还比不上我呢。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放肆说笑的其他秘书，眼里满是狐疑。
她抱着一沓文件，不知道是跟着其他同僚一起正大光明的摸鱼好，还是跟着这位仙人一起工作好。
“你是新来的吗？傻站在那干嘛？快过来玩啊。”
“啊…那这些文件…”
“你给我吧，给我就好。”甘雨突然站起来，接下了这些文件
。
“哈哈哈哈…”秘书们爆发出一阵欢笑。让这个新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新来的秘书看到，甘雨已经把头低下去了，声音甚至还带着哭腔。接着她自顾自地将那堆文件放到已经垒得够高的案板上，坐下去又奋笔疾书了。
“哈哈哈哈…”
新来的秘书满脸问号地向门口走了过去。明显地感知到了空气中极度不友善的氛围，她感到有些窒息。

“她男朋友昨天走了，所以一切还是像老样子了。”
“啊？”
“哦，你是新来的对吧？那你记住，以后来月海亭是不用干活的。”
“哈？”新来的这位感觉自己的大牙都要惊掉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她呢。”一个胖秘书丝毫没有礼数地指了指甘雨，像是在指一头畜牲。
“这…不好吧…”
“啊，我们都习惯了。这里其实不需要我们啊。”
“…”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到了颠覆。科举考试之前，她是多么的憧憬这个职位啊，为了站在这里，她又是多么地努力啊。结果…
“…你们就这么对待仙人？”她颤抖地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毫无人性的哄笑。这一回莫名的凉意钻上了她的脊髓。她们对着她笑而不语，像是在看一只不合群的怪物。
……
门口的声音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钻进甘雨的耳朵里。她只得咬住自己的舌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甘雨在这里工作了上千年。正因为如此，她对这一切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在她看来，她的人生好像只分成两部分：遇见空前，以及遇见空后。
“这种情况”是出现在什么时候，好像已经很久了…好像只发生在这届七星在位期间。这段记忆太过羞耻，羞耻到让甘雨心底里甚至都不愿承认这真的算是一种“情况”。这也让她又加倍地恨人类，讨厌人多的地方，甚至连带着自己也讨厌起来。因为她的血液里也有一半是人类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