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传说》首话：与恶魔的交易(3)

失去兴致的斯莱德合上书页，接着一条漆黑的，宛如影子般的触手卷起书籍，替他将书放回身后的书架上。他用左手撑起脸颊，目光向前看，稀奇地回顾了往事。
那是一座幽暗的森林里，月光只能从茂密的树叶间找出细缝渗入，身穿黑西装的斯莱德面前站着已经碰过几次面，来自附近小村庄的浮博。
“恶魔先生，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想用我的灵魂来换你一个夜晚的陪伴。”
“无法理解。你提出的交易，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回报无法对称。”
“那是因为——”
那一晚，斯莱德沉静地听完浮博想说的一切。最终，他首次在浮博面前展露了微笑。他向浮博伸出手，示意接受浮博交易，但他稍微更改了交易内容。以浮博本身的灵魂为代价，他会让浮博摆脱目前的人生，并一直陪伴左右，直到浮博生命的终点。
浮博没有犹豫，他立刻握紧斯莱德的手，还带着今早在床上看见的那张痴笑对他说。“能遇上你真的太好了，恶魔先生！”
“我不是真正的恶魔，只是区区的使徒，真名斯莱德。”
“那往后的日子请多包涵了，斯莱德先生。”

随着事情便发展至这地步，斯莱德已和浮博完成了契约。接下来的日子里，斯莱德都必须无时无刻留在浮博的身边，陪浮博一起过完他其余的人生。
想到这，斯莱德的嘴角又扬起微小的幅度。那张笑颜似乎想表达斯莱德对某些人事物抱起了期待。
咔嚓！！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斯莱德的表情回归木讷，他的目光转向右手握着扫把，左手还在门把上的浮博，冷冷地丢了一句。“你父母没教你进房前需要先敲门的吗？”
“啊！抱，抱歉，斯莱德先生。过去的屋子里都只有我一人，一时还改不过来……真的对不起……”浮博委屈得低下头，握着把杆的双手也渐渐收紧。
斯莱德沉默半晌，接着问道。“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打扫这座宅邸，今天扫了，明天也是会脏。”
这话一出口，浮博一步箭逼近，将脸抬起并贴近，一股劲说道。“你在说什么话，斯莱德先生！？家就是要干净才会住得舒服吧？不可以因为家太大就偷懒。更何况斯莱德先生还是恶魔的使徒欸！靠灵异现象打扫这所大宅应该很轻松才对吧？”
斯莱德目光朝下，俯视着鼻梁下的浮博应声。“不是……重点不是这，浮博。宅邸太过干净，我反而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