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郁金香（四）(3)

“今天你第一次出台，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没有，虽然只有两位客人，但都挺阔气的，所以还算可以吧。”
“嗯，那以后得多靠你自己了。说起来，你是不是比我年长几岁啊？”
“是的，我比小姐你年长两岁。”
“既然这样，平时没人的时候，你就别叫我小姐了，叫我舒华吧。”
穗珍愣了一下，随即小声说道：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我不是很喜欢别人老是叫我小姐，总感觉不是很亲近。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是看你琵琶弹奏的好才允许的。”
穗珍微微一笑，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走过去拿起架子上的那把琵琶。
“既然小姐喜欢，那我就献丑了。”
舒华坐起身，上一次听到穗珍弹琵琶的时候，还是检查她到底能不能成为艺妓的时候。
宛转悠扬的琴声徐徐传来，舒华虽说天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琴声，但也只有此刻的琴声最能舒缓她的内心。
一曲结束，舒华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穗珍将琵琶放回架子上，服侍着舒华躺下。
“小……舒华，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穗珍帮她拉了拉被子，可是并没有立刻离开，因为舒华并没有睡着，眼中满是不舍的神情。

“怎么了？”
“我经常这样，半夜醒来之后就不太容易睡着了，没事的，你去睡吧，我再躺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舒华这么一说，穗珍一下子停下了离开的想法，自己是成年人了，可舒华还是孩子，一个正在读高一的未成年人。
穗珍心里有些放不下，她走到舒华床边，褪下自己沾着市井酒气浓重的外衣，慢慢的躺到舒华身边。那温热的躯体一靠近，舒华原本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如同冰山上融化的雪水瞬间放松。
“睡吧，睡吧，睡吧……”
咒语一般的轻声低语在耳边响起，穗珍的手轻轻拍打在舒华的大腿上，舒华的眼眸渐渐放松，眼皮也是慢慢的合上了。
——
“你昨晚是在小姐房里睡的？”
准备出台的时候，李妈妈将穗珍叫到一旁，今天起来的时候，她便听到下人们在私底下讨论昨晚穗珍是在舒华房里睡的事情。
“是……是的，昨晚小姐半夜起来上厕所，然后还叫我去她房间给她按摩。我们没有做其他的事，我只是在小姐房间里睡着了。”
“我也没说怪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小姐既然让你睡她房间，说明她没把你当外人了，只要你好好干，她不会亏待你的。”
穗珍点了点头，她拿着眉笔画了一下眉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魅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