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魔王/理想乡【四】被抛弃的勇者归来(10)

“是时代变了，勇者大人，旧的齿轮已经生锈，无法再为历史的时钟转动忠尽自己的职责。”
“所以说，你现在是时钟修理工咯？”前勇者道。
“您已经被时代抛弃了，所以就请由我来为您的乐章添上终止线吧。”
前七代魔王歪头瞧了一眼前勇者，伸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我们都是时钟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齿轮吧。”前勇者低头看了看前魔王，两人在对视中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不，您可不是不起眼的小齿轮，您是勇者，被抛弃的勇者，一个重要的零件。只要您还存在时代就无法继续进程。”贝尔法斯特拔出插在左臂圆盾上短剑——似乎这个盾还有剑鞘的功能。
前勇者也满怀敬意与觉悟地端执起自己细长的爱剑。两柄剑的锋刃碰撞在一起，溅起了火花，火花消失在回忆的黑色空洞之中。
他是一名勇者，亦或说曾是一名勇者。
与其他打着教会受封勇者名号招摇撞骗的假勇者不同的是，他是天选勇者。

顾名思义，天选勇者是上天——或者说是神灵、自然等等都行，不同的主体又不同的说法——自主选择的，不是血脉的传承也不是人为的加封。
秩序凭借自己的意志给合适的人赐授勇者的身份与能力，而勇者刻印则是不二的证明。合适的人选，或许是哇哇啼哭的婴孩，或许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或许是女人，或许是男人；或许是个纨绔子弟，或许是个放浪游诗，或许是个不苟教士……
为什么？谁知道呢。这个问题就好像和问为什么人会出生在不同的家庭般。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勇者，七代他一直在想、也一直在寻找答案。在白天寻找、在夜晚寻找，在现实寻找、在梦境寻找。
说起来，他的确做过一个奇幻的梦：黑洞洞的虚空里那嫣红巨门、浑澄长河、疯舞藤木和藏青引者。
答案好像就在那里，他的直觉准确告诉自己。
但是每当做这个梦，每当他想开口问那个人，无数胡搅蛮缠的藤木就从身后的巨门里张牙舞爪地探出来，硬生生地将他扯拽入惊悚的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