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魔王/理想乡【四】被抛弃的勇者归来(3)

“糟糕，大事不妙，肯定是我最近惰怠了吧，看起来……看起来，我应该少吃点了。”
陌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树枝断裂声，同时还有肚子咕噜噜的饥饿抗议声。此时，她很快就要巡逻到树林的尽头了，贴着林子边缘再绕圈折返，这便是巡夜的流程，陌对此熟悉又熟练。
“啊，陌，你在干什么啊，你到底都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每每到夜晚我都会如此自责。”她自言自语着。
“刚才和法兰克福的谈话还在脑袋里响个不停，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得重返过去狠狠揍自己一拳。”陌再次仔细想想自己那语无伦次的妄言，“为什么？谁知道呢。对，陌，你不是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不满意自己的表达。可能是执念做得更好与完美印象吧。”
“但是，但是努力给对方制造出完美印象又有什么用呢？你总会搞砸接下来的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听的漂亮话容易说出口。”
“大概是夜晚的魔力在作怪吧，大概是一切还可以做得再离完美近些吧，大概是因为时间不可能回到过去重新再来一遍吧。对，都是夜晚的错，这又该怪谁呢。”

少女长叹口气：夜晚，总是充满引诱人犯错和冲动的魔力。
陌踏跃在相邻的枝干上，仿佛只威风凛凛的金色大鸟振翼又栖息，冲空又停憩。次次都是直中目标的重踏，干脆利落。
“您在听吗，请您回答我——勇者大人？” 
当靴子再次接触树干时，那停落的台面毫无征兆地崩断掉了，这让毫无防备的陌扑棱扑棱地踩了个空。由于她用虚了起跳的力，而且注意力不集中，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下一步的落脚点擦面而过。
“唉！不是——吧？”
失神坠落。
探臂抓向盘旋的漆暗。失重感竟然一瞬间涌到的心头，拥挤在骨关节处。
飞速下坠。
事实上，坠落的时间很短暂。但是瞬息间可以侧目瞥见森林变得更加的阴沉诡异了，在单纯的臆想下分秒被意识放大到千百年那样漫长，堕入碎片堆杂的混沌，能看到过去的影像，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这并不是什么美好记忆，涌上来、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