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起朱楼，眼看她宴宾客，眼看她楼塌了。》(2)

在逃跑的出租车上，许杨玉琢打开了微信，忽视了那些扎眼的红点，点进置顶的对话框。上一条消息停留在上午，是一张鸳鸯在乖乖吃饭的照片。
“在哪？”
发送后也没有从对话框里退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还要做什么。好在那边像在等候一般，几秒后就弹出了新的消息。
“在家，你先回来吧，回家再说。”
“好。”
她熄了屏，盯着窗外。天黑得越来越早，最后一点光也被云遮得看不见了。突然觉得好冷，许杨玉琢裹了裹外套。今年好像没有秋天，直接从盛夏一脚跌进了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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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看着许杨玉琢关门，换鞋，脱外套，走到对面坐下。
“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一直在通话中。”张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我待会再打打看。”
就这样坐着，又是良久的沉默。
终于，电话通了。
“就我和阿昕在呢，我开免提了。”许杨玉琢把手机放在桌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你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学校。”许杨玉琢尽力尝试从简洁的语言里揣测出现在的情况。听上去有些哑，显然是哭过了。短暂沉默过后那边的声音有些强忍住哭腔的颤抖：“...羊姐，阿昕，对不起。”
“没什么事情是没办法解决的，好好照顾自己，有啥事儿就跟我们打电话，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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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玉琢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记忆胡乱地冒出来。
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张昕从对面走到身边，和她挤在一个沙发里：“记得。”
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在生活中心三楼的走廊碰到准备出门吃饭的她们，小小声低着头跟她们打招呼：“张昕前辈，许杨前辈好。我是郭爽。”
许杨玉琢笑了笑：“别那么拘束，叫我羊姐就好。我们房间就在342，有空来玩，姐姐罩着你。”
那女孩终于肯抬头，迎上两张明媚的笑脸，眨巴着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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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孩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姐姐了。和自己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说着悄悄话，睡着了总是死死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