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种子 第二节 凋谢的红花(6)

“我可怜的叶莲娜啊……真抱歉没有保护好你……”望着叶莲娜的尸体，德米特里悲惨地笑了起来，“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逃走的……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烧文件……”
“爸爸！”
“爸爸！不要！！！”两个孩子见父亲吐血，哭喊声更大了。
“谢廖沙！”德米特里缓缓抬起手招呼他过来，“……爸爸……爸爸……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以后……就……只有你来……保护莉莉娅了……记住！呃啊……你……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男子汉……就算是……流血也不能流泪！……还有……莉莉娅……以后……要好好听哥哥的话……爸爸……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不！爸爸！不！”莉莉娅哭喊着摇头，“我要爸爸！爸爸你不要死！”
德米特里没有再对莉莉娅说什么，他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乖……听话……”
尤里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抱住了自己的老朋友。
“德米特里，别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们救出去！”
而德米特里却苦涩地笑着说，“别傻了……尤里……我的朋友……现在……现在莫斯科兵荒马乱，到处在打仗，你……你带着我这么……这么个重伤员怎么跑……跑的出去……走吧……你走吧……带着谢廖沙……莉莉娅……走！快走！”

“不！”
“不要！我要爸爸和我们一起走！”
“不要任性！”德米特里吼道，“你们……你们两个……一定要听尤里叔叔的话……活下去……别让……我和妈妈在天国为你们担心……”
“爸爸！”
“走！”
“孩子们……”尤里说不出口，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往东北方向走去。
“尤里！”德米特里在尤里离开前又叫住了他，“叶……叶莲娜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爱她……抱歉……看在她的份儿上……替我照顾好孩子们……把他们养大！”
“好兄弟！”尤里回过头抱住了濒死的德米特里，“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再见了！”
“再见……我的……朋友……”
尤里再也说不出话，他无言地抱着两个孩子们，默默地跪在德米特里的遗体前。而此时，夜幕再次降临，克里姆林宫方向仍旧是火光冲天，盟军各部已经彻底合围了这里。剧烈的爆炸声似乎在宣示着盟军想要把这座城市彻底抹去的信念似的。天上又下起了雪，几乎所有的盟军部队都在向莫斯科城中心突击，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牵着两个孩子，消失在茫茫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