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离婚了?(李泽言向)(2)
专注的神情像极了在保险箱外贴耳的算计。
可他并没有任何盗取的目的。
这也是他的住所。
至少今天还是。
半开的门外,他稍稍站了站。
深色门垫上的鞋印携了一场细雨里踩进的尘土。
他在行驶途中下过一次车,买了花店里开得正盛的一盆蝴蝶兰。
没什么确切的原因,大抵可算作是不空手上门的小礼节。
很合适。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表达已然不需要捧上一束玫瑰那么直接。
所以,她是不会知道的。
不会知道他不宜直述的想法。
厚重的帘幔压抑着密闭空间里的气流。
他蹙了蹙眉,拉开帘子的一瞬,日光的裂痕绽放在了带落的玻璃瓶上。
由此得以解救的细枝从遗忘的干涸里脱逃。
像是种自由。
来自死亡的自由。
意外的凌乱。
像是整理了一半的杂物,用来收纳的纸箱也还摞着没有折起。
书架几乎已经清空,仅剩下了她会翻阅的几本,参差地摆在向右数来的第四格。
目光转向的墙留着日晒完整的斑痕,还有几枚显眼的钉子。
风偶尔吹动纱帘遮来阴影。缺失的那一些也就如墙纸那般变得苍白。
如果她允许,他想带走那幅此时正靠着墙边,已经失了意义的婚纱照...
是婚姻的尽头。
是被一场车祸加速的结局。
她失明了。
如累赘般存活在他的世界里始终是她的心结。
她努力地以一个新的个体成长、独立,然后,还给一个人自由。
“分开吧...”
她说得平静。
转身撇离的视线其实在属于她的黑暗中无关痛痒,但眼泪不行,咸湿的痕迹缓慢,会留在她的眼角,在她的衣袖,在他无声的注视里。
然而,他好像并没有表态——
直到那份离婚协议出现在了他的书桌上。
原来,她真的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多编些理由去见她。
不麻烦的。
他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个麻烦。
耳畔边隐约的声响,是躲在漆黑卧房里的,轻微的,哭泣声。